“不然!”杨浩摇头道:“兵者不祥。为什么不化干戈为玉帛呢,本王yù效前代对匈奴突厥地故例。和亲!”
宋师道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和、和亲?”
“正是!”杨浩重重点头:“闻听王世充有甥女艳盖洛阳,本王yù求其为妻,此事若成,大家疑忌全消,自然携手对外,本王这里已经准备下一批厚宝,尚差一位重量级地说客……”
啪地一声,却是宋师道拍案而起,大怒道:“你怎能这样做,傅、傅姑娘呢,你却置她于何地?”
“你说君绰?”杨浩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敢情这里还有人惦记着呢,忙拉他重又坐下,失笑道:“师道不要紧张,我跟君绰好好的,没什么事,本王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因为李阀地李世民已经在洛阳,为父亲向王世充的甥女提亲,如果给他得逞,王世充与李唐达成协议,那就一切不可挽回了,本王只是想阻止他,并不是贪慕美sè,况且论美sè,天下还有美过君绰的么?”
“真地?”宋师道将信将疑的坐回原位。
“比珍珠还真!”杨浩举起一手,郑重的道:“举手之劳,你帮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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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浩与宋师道在董家酒楼上说话的同时,一只三十六桨的巨舟正缓缓行驶过楼下的水面,与天津桥平行的方向,转向伊水河道,表面看全无异状,进得舟内,却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十余名伤痕累累地吐谷浑武士,还有一些仆从美女聚在舱中,周围是秦叔宝罗士信,领着数百名军士,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将他们围住,傅君嫱抱着小英,坐在舷窗上晒着太阳,根本不往这边看一眼,脚下还躺着几名昏迷不醒的胡服打扮的男子。
虚行之在二十步外的安全距离,靠坐在一张胡椅上,手里捧着一只茶碗,悠闲的用碗盖吹着茶沫。
对面人群中,一位明显比其他人高大,满脸虬髯如戟,衣饰华贵地男子。地位显然是在场最高地,此刻神情yīn沉,拦住身后想要拚命的手下,沉声道:“伏某自入中原,自问没有开罪过贵方,为什么这样对我!”
“哈哈!”虚行之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王子不要误会。学生奉秦王殿下之令。只是想问王子几句话,虽然是失礼了点。但毕竟没有伤人,何必这么大火气!”
伏骞冷哼不语,这帮人一大早扮做送货的商船,登舟后突然袭击,为首两名武将,还有那名小姑娘都是一流高手,加上人多势众。竟把自己迫到这个地步,还来假惺惺的说好话,任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王子,我们突围吧!”身后的爱将邢漠飞低声建议,伏骞却苦笑摇头,从舟身的晃动来看,显然已行到水面上,能往哪里突围。
“想问话那就问吧。伏某知无不言!”
形势比人强,伏骞也光棍的很,虚行之赞赏地点了点头:“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王子与长白的知世郎交情不错,最近知世郎在洛阳城内搞风搞雨,招来这么多江湖中人。前晚还一把火烧了南市,实在影响治安,破坏环境,我们殿下很不高兴,所以想请王子帮忙,把这尊大佛请走!”
“我知道了!”伏骞爽快地道:“王薄现在在净念禅院,除了依靠洛阳帮地上官龙和荣凤祥以外,他在洛阳城内还有一个据点,有他的儿子王魁介在主持,我带你们去!”
“聪明!”虚行之眼中寒光一闪:“我们殿下就欣赏王子这种人才。其实王薄rì暮西山。跟他有什么好混地,王子若想有所作为。学生可以居中,为我们殿下引见!”
“多谢美意!”伏骞冷冷的道:“伏骞此次南来,只是想一会中土人物,既然秦王殿下不欢迎我,希望事后,可以让伏骞和部属离开!”
“不用忙啊!”虚行之笑道:“伏骞王子不是还与曲飞鹰有一场约战么,我们殿下说了,只要王子肯合作,这场决战他来安排,保证铁勒人一个也别想离开中原!”
“真的?”伏骞浓眉皱起,露出怀疑之sè。
“王子难道没注意么!”虚行之用手一指,伏骞随他手势看去,只见傅君嫱正坐舷窗上,用牛肉喂着一只禽鸟。
“铁勒游隼?”伏骞目光顿时一凛。
“王子可以放心了?”虚行之笑道。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对付王薄和铁勒人?”伏骞转回头来,不解的道。
虚行之双手负后,转头看向舷窗外地天空,淡淡的道:“因为他们跟独孤阀,接触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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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西城,会通苑,以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园林建筑,虽是百花凋残时节,一派山水之秀,仍然于人心旷神怡之感。
跋锋寒身背大剑,踏上湖北的临波飞桥,神情微微有些沉重,身后的候希白却是闲庭信步,手摇折扇,沿途欣赏山水,随口吟哦:“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草,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好山好水,却不是好时节啊!”
跋锋寒痛苦的闭起双眼,头也不回的道:“你跟来做什么!”
“不要瞒我了!”候希白在手心敲打折扇,从后面走了上前:“看你的样子,也是为情所苦吧,究竟是你负了人家,还是人家负你,说来我帮你参考一下!”
“关你什么事?”跋锋寒咬牙切齿道:“你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