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着伏来德米被绑在杆子上,被脱去外衣和衬衫,她高举鞭子。不仅仅为了他把她当成孩子给她穿衣,把她的手臂塞进紧紧的袖子里,换下她的袜子,把脚塞进鞋子里。也不为了梳头的时候,堵住她的嘴,绑住她的手腕,她想象中挥动了鞭子,为了这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
想着这些,她非常开心,但凯瑟琳不会命令人去做,不管她多恨这个人。只是季米特里会下这个命令使她疑惑不解。
“你可以放了他,亚历山德罗夫。”她盯着伏来德米,静静地说。“我想我已控制住自己了。”
她对他的犹豫不觉得奇怪,她以前确实没这样贬低过自己。但她不觉得尴尬,他们已对她做了太多,
季米特里饶恕了伏来德米后,凯瑟琳慢慢地转过身问:“你有鞭打佣人的习惯吗?”
“我讨厌被询问。”
她看到他皱了皱眉,马上改口说:“没什么,只是好奇。”
“不,我从不,但那不等于说没有例外。”
“为了我?为什么?”
他耸耸肩,“我相信我欠你很多。”
“是的,你欠我太多。但我不希望流血。”
“很好。”他回过头对伏来德米说:“以后她的意见与我不同,不许跟她争,把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那解决什么问题?”凯瑟琳说。“他不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你会。”
“不一定。”季米特里的严肃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伏来德米对我的命令唯命是从,即使遇到多大困难,也要去完成。我可以听你的辩解,有必要时改变命令。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你不是吗?我恐怕看不出来。”
他笑了:“时机还未成熟。我邀请你共进晚餐,商量你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致,不需再争吵了,凯特,”
凯瑟琳希望她能相信。但事实是她已猜到这次晚餐的原因,她宁愿迷惘也不愿最担心的事得到证实。
但现在她既来这里,就躲不开了,她该应付过去。“那么,我是一个囚犯还是不情愿的客人?”她强作平静地说。
她的直截了当使季米特里为之一振,但还是没有和他的计划一致,“坐下来,凯特,我们先吃——”
“亚历山德罗夫——”她刚要警告他,却被他的笑容制止了。
两个仆人注意到他的手势,马上退下了。季米特里拿出冰桶里的香槟,在水晶杯中各斟满一杯。凯瑟琳不信任地看着他,他还说同她商量呢,现在没征得她的同意就做了。
很好,她现在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做。毕竟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昨天只吃了一顿。说起吃,她不像同阶层的那些女人那样虚伪。她们穿着太紧的村裙,不能吃太多。她从来不穿到不舒服的地步。她的腰很细,也没必要这样,她喜欢好的食物。但她相信这顿饭肯定吃不好,旁边有一位令人分心的男人,而且她的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冷静点。他想灌醉你,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不行,你要头脑清醒,不要多看他。
她把椅子拉到最远处,厚厚的天鹅绒椅子和靠背,很舒服。精致的花边台布,柔和的烛光,房间里还有其它灯,但不致影响亲密的环境。这个房间很大,很有气派。她怎么以前没注意到。宽大的白毛地毯,一墙壁的书。床,不要去看它,凯瑟琳。可爱的沙发和相配的樱桃木椅子,上面盖着白色的缎子。房间真大,或许以前是两、三个房间,这是他的船,或许是他自己设计的。
他坐在她对面。感谢三英尺宽的餐桌。她看别处,但他却看看她。
“试试香槟,凯特。”
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拿杯子,但马上把手缩了回来。“我不要。”
“你喜欢其它什么?”
“不,我——”
“你认为酒中下了药?”
她抬起头,眼睛闪着光。她该想到的,她该比他先走一步。她“倏”地站起来,但季米特里马上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