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轻声道:“你要再这么任性妄为的,我以后也只能少跟你照面,免得又引得你不能自控,反而成了我的错。”
薛放听到这里才忙道:“谁说你的错了?我可说过半个字?”
杨仪道:“你恼我,自然是我的错。”
“我、我恼我自己,好了吧?”薛放却即刻望风而逃,不敢再犟:“我只是觉着我没有那么弱,我又不是整天都弄这个,你就这么一板一眼的较真。”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这时侯年轻自然察觉不出来,等再过十几二十年……”
杨仪噤声,薛放望着她,两个人一时都没开口。
过了半晌,薛放慢慢道:“十几二十年的话,老夫老妻的,你应该不会管的这么严了吧?是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杨仪低头,无意中发现他哪里已经降下去了,她安了心,含笑说:“是,不管你,都凭着你,行了吧?”
他咕哝了一句。
是夜,将到亥时。
正欲安歇,门上突然有人来到。
门房不知何故,隔门一问,忙抽身回去,让嬷嬷进内送信。
杨仪正洗漱了,听了来人报信,赶忙又重新穿戴好。
薛放就睡在正房杨仪的对面,早听见了。
杨仪出门的时候,他果断地:“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
“你……你得多休息。”
“真当我是娇生惯养的少奶奶了?”薛放白了她一眼:“晚上你去出诊,我在家里躺着,像话吗?”
斧头闻声跑出来,询问何事。
杨仪叫他不必惊动,只管带着豆子,先睡便是。
原来这上门来的人,是顾瑞河。
顾瑞河本来冲去杨府寻人,被门上告知说今晚上杨仪在巡检司。
于是急忙往巡检司而去。
巡检司的人当然认识顾瑞河,本告诉了他杨仪不在,可顾瑞河急红了眼,只当他们是搪塞。
亏得里头小连听说了。
小连毕竟是有心眼的,听他们说顾瑞河来找人,还说不在杨家等话,她便忙赶了出来。
先问顾瑞河为何找杨仪,大公子定了定神,就把杨仪救了霜尺,霜尺情形不妙的事告诉了。
小连本跟他没有交际,不知他找杨仪是好是歹,如今听说杨仪救了他的人、那以杨仪的做派,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于是悄悄地跟他说,去崇文街,只叫他别张扬。
顾瑞河看到薛放陪着杨仪,微惊,但也没顾上说什么,只对杨仪道:“杨姑娘,我不是故意来烦扰,霜尺她……”
杨仪道:“去了再说。”并不等他说完,就已经上了车。
薛放陪着进内,外间顾瑞河翻身上马带路。
马车驶过街头,杨仪心中担忧霜尺的状况,思忖了几种可能。
霜尺伤着的是颈间大脉,最为凶险,虽说杨仪已经给她缝合,但稍有不慎、就是致命。
薛放看她眉头紧锁,忙伸手轻轻地握住她的。
杨仪抬头,相视一笑。
这会儿路上行人稀少,马蹄车轮声在静夜中十分鲜明。
薛放却听见另一辆车响动,撩起帘子,好奇往外一看,笑:“今晚上挺热闹啊。”
“怎么了?”杨仪随口问道。
薛放道:“方才怎么好像是杨甯的车。这会儿她在外头做什么?”
杨仪心头一动:“没别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