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尸灯”表层确为经过特殊处理的人皮。其结构之完整、缝合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估计出自当时最专业的仵作之手。究其原理,无非从人体关节处起刀,取下表皮沥干吹张,然后注入空气、塑制成型,最后按人体轮廓和五官走势重新勾勒并敷以淡彩,加入油灯点燃,至此,旷绝古今的人皮尸灯成矣!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躯壳之内并无燃灯,那么光线从何而来呢?仔细研究才发现,人皮外层似乎涂有光滑的油脂或涂料,虽历经千百年,这些物质依然能够较好地反射周围的光线;可光源又在何处?
举目望去,我们这才看到,沿“瓮罐”(地宫)腹部一周有数千个的半圆形凹槽,槽内各置一尊篮球大小的黑色塑像,有意思的是,那塑像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其中两手分开撑着地面,脑袋向上昂起,头顶开裂,裂缝里不断闪烁出幽蓝色的火苗。
顺着“腹部”往上看,见穹顶绘制了一幅与石门和深坑底部相同的图案,从穹顶垂直往下,摆有三十六口红底黑纹的瓮罐,造型和色彩跟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诡异的是,这些瓮罐跟地面上古塔的布局完全相同,也是五边形,中间一个大的,周围三十五个小的。不用问天佑,我也能猜得出来,这肯定也是一种神秘的阵法。
建造这样一座陵墓,既然以泄愤为目的,自然不会有任何陪葬品,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增加地宫里的阴戾之气。
将手中的尸皮丢在一旁,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下去不少。现在,我们关注的对象开始转移到那些长明灯上。
想必大家都听说过长明灯,而有关它的制造原理怕是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在中国历史上,最早提到长明灯并对其功能和原理进行描述的是司马迁,在他的《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有一段话,不过仅寥寥数语且说得相当含糊:秦始皇陵地宫内“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近些年来,尽管考古工作者对秦始皇陵进行了全面勘探,但其地宫内部的情况,仍像一串谜难以破解,所谓“人鱼膏”即是其中之一。
何为“人鱼膏”?《史记集解》引徐广语云:“人鱼似站,四脚。”《史记正义》又引《广志》云:“鲵鱼声如小儿啼,有四足,形如鳢。”所以,一些学者认为人鱼就是娃娃鱼。但一些学者另有说法。据《太平御览》引《三秦记》载:“始皇冢,燃鲸鱼膏为灯。”于是,他们认为,所谓的人鱼膏,或实为鲸鱼膏。由此他们推测,秦始皇陵地宫中照明所用的是以鲸鱼脑油制成的蜡烛。
这种蜡烛,其能量每小时可燃7。78克,每立方米的鲸鱼脑油可燃五千天,如果弄个几千斤,足以保证地宫中“不灭者久之”的需要。可人鱼膏究竟指娃娃鱼还是指鲸鱼,至今没人给出确切的答案。因此,李地宫内的千盏长明灯也让我们一片茫然。
长明灯是个很有趣的“远古高科”现象,在此请容我多说几句。
讲到长明灯,不单中国有相关文字记录,国外的例子也不少。历史记载:公元527年,东罗马的士兵曾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发现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通过灯座上的铭文获知,那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也就是说,士兵们发现它时,它竟然已持续燃烧了500年!
无独有偶,公元1400年,人们发现古罗马国王之子派勒斯的坟墓里也点燃着这样一盏灯,这盏灯已持续燃烧了2000多年!风和水都对它无可奈何,熄灭它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抽走灯碗里那奇怪的液体。
除此之外,在公元1540年,罗马教皇保罗三世在罗马的亚壁古道(一条古罗马大道)旁边的坟墓里发现了一盏燃烧的灯。这个坟墓据说是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的女儿之墓,西塞罗的女儿死于公元前44年。显然,此灯在这个封闭的拱形坟墓里已燃烧了1584年!
可遗憾的是,如此神奇的长明灯没有一盏保留到今天,只要它们一现身,就会立刻被某方式毁灭掉。因此,长明灯的奥秘一直被严密封锁着,古人似乎不愿让我们参透其中的秘诀。
我的思维开始空前的活跃,从眼下的长明灯联想到三星堆遗址,从贺兰山岩画联想到复活岛石像,从人皮尸灯联想到木乃伊里的人工心脏,这些有尾无首的文明遗产或有首无尾的断代高科,究竟出自历史的偶然还是一种人为的必然?
最后,我想到了那个所谓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那个神秘组织:共济会。(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五雷镇鬼)
难道中国古代也存在过这类组织?他们从成立起就开始彼此串通互相联络,以确保人类文明的进程始终在其控制之下?不可能。我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有些可怕的推测。
“头儿,你看这个!”萧一笑指着其中一口瓮罐。我立刻把手电扫过去,见瓮罐顶盖和瓮身的接缝边缘溢出许多黑色的膏状物,看上去就像家用抽油烟机内壁上积聚多年的油垢。我伸出手指蘸上一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立马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见我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高大全便准备去揭那个已经有些错位的顶盖。“别动!你不想活了?!”天佑上前一步拽开高大全,在瓮罐顶盖与瓮身接口一处不起点的角落,小心揭掉一张被污染到看不出色彩的符咒。
瓮罐的顶盖自动开启了,“嗖”的一声,先是射出一枚尺把长、筷子粗细的铁钉,跟离弦的箭一样猛力插进穹顶的石缝!紧接着,一具半腐半僵的尸骸慢慢探出来,他好像在瓮腹里憋屈了太久,迫不及待要伸伸懒腰,所以才撑开双肩,伸长脖颈,同时微微扬起下巴,似乎非常惬意地吐出了一口气。
看到眼前的情景,萧一笑左手掩口轻轻啊了一声,我和高大全倒吸一口凉气,天佑握紧手中的长剑,陈默皱着眉头,嘴里嘀咕道:“我靠,这也太————太他娘残忍了吧?”
除了残忍,我们一时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下的景象。那具尸骸黑黢黢、黏糊糊,面容扭曲、嘴巴夸张地撑开(用于诅咒的尸体,似乎都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就跟几万只虫子蛀过一样。
凑近仔细观察,发现瓮腹深处活置着一把锋利的螺旋刀,旋割的角度和范围另有机关控制,除此之外,全是两寸长的铁钉,那些铁钉恰巧沿尸骸轮廓分布,尖锐的矛头刚好碰触尸骸的皮肉,如果受刑者纹丝不动的话,理论上不会被刺伤,可若是在瓮底设一枚一尺长的铁钉呢?如果铁钉从受刑者的****刺入至头顶穿出,他还能纹丝不动吗?
既然不能,设在瓮腹的螺旋刀便会开始运作,它会在受刑者左右挣扎上下摆动的时候,跟飞刀削面一样一块块削去其身上的皮肉,同时,周围的铁钉也会不遗余力地发挥功能。不过,眼下这具尸骸好像多少有点“走运”,也许尺把厂的铁钉快速从身体内穿过之后已经死得差不多,否则怕是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保不住!
纵览整部中国历史,你会发现,古往今来从不缺乏在杀人方面颇具创造力的朝代,如商(特指殷纣时期)、秦、隋、元,包括武周和清朝的一部分,他们在杀人方面的技巧、花样和手段独领风骚、冠绝天下,在刑狱设置方面的造诣也居于世界领先水平,非但在中国历史上名声大噪,就连被称作“蛮夷”的番邦异国也难以望其项背。可在政治、经济、文化尤其科技发明方面,这些朝代却显得甚为低能。
相比之下,如汉、唐、宋、明等朝代,不但杀人缺少新意,刑狱设置也乏善可陈,却在政治、经济、文化与科技方面的成就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