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卫长风咬牙,这是他能说的,最任性的三个字了……他向来不忍对她说半字重话,向来把她当成心里的珍宝……
但是,他的珍宝……快当母亲了!
“四哥,那……那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见他吧。”青鸢努力笑笑,拉他的袖子,轻声说:“我想过了,你我之间是清清白白,没什么见不得人,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往呢?以后我们在大元为家,你也能常来走动……”
“不必了,我并非为你而来,只是有人发请柬,我来取这万两黄金而已。”卫长风抽回袖子,把墙上的画拿下来,一点一点地撕碎。
他是哪里人,是谁的儿子,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一点也不关心。他这一世,就这样孑然一生地过下去吧。没有顾阿九,他也没什么快乐可言了。
“四哥……”青鸢怎会不知他的脾性呢?他也犟,犟到除了她,不肯让别人再走进他的心里。
“叫谁四哥呢?”倾心太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青鸢暗呼声不好,婆婆大人撞到她和男人在一起,那还得了?
“这位……”倾心太后看到卫长风,怔了一下,才认出来,“这不是你那位曼海旧友卫长风吗?”
“他是我四哥。”青鸢见倾心太后认出他,索性大方地说:“小珍珠找他取了锋芒针,他担心我有事,所以过来看看我。”
“哦……”倾心太后微微拧眉,轻声说:“卫公子本事了得,居然能进城来。”
卫长风淡漠地看她一眼,缓步出来。
穆飞飞有些紧张,赶紧拦到了倾心太后的面前,小声喝斥,“卫公子,不要靠近太后。”
卫长风扭头看她,冷酷地说:“锋芒针之事,你向阿九赔罪了吗?”
“啊?”穆飞飞的脸顿时涨红,窘迫地看向倾心太后。
“这事我已经骂过她了,卫公子不必计较,阿九也不是计较之人。”倾心太后眉头微皱,转头看青鸢。
青鸢挤出笑脸,拉住卫长风的袖子说,“啊,我已经解决了,四哥不要生气了。”
“干娘,不是说这城固若金汤吗?卫公子能进来,会不会别人也进来了?”穆飞飞岔开了话,扶着倾心太后,不停地往四周张望。卫长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让她心里生寒。
“卫公子与众不同,他能进,别人不见得能进。阿九,既然卫公子来了,这里也不安全,就随我们进宫去休息吧。”倾心太后沉稳地说。
青鸢轻轻舒气,摇了摇卫长风的袖子,轻声说:“四哥,你若不走,就和我进宫去看看吧,里面很壮观。”
卫长风低眸看她,好半天才说:“他人呢?”
“啊?”青鸢摸摸鼻头,卫长风难道还想和焱殇拼个你死我活?
“怀有身孕,还让你着寒,让你来大漠,他在哪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卫长风缓缓地说,藏在银袖里的手已悄然攥成了拳。
青鸢在他面前,可以肆意枉为,他一定会宠着她,不忍她受半点委屈。但看看她,如今要跟着另一个男人长途跋涉,颠簸难安,还要在倾心太后面前低声下气,受这穆飞飞的欺负……
他真忍不下去!
“啥?”青鸢听楞了,怀有身孕?她吗?她有宝宝了?
“卫公子说什么?”倾心太后也猛地瞪圆了眼睛,急声发问。
“你们都不知道?身为男人,居然连妻子有孕都不知道。”卫长风脸色铁青,指着倾心太后问青鸢:“你不要告诉我,你还要侍奉这个女人衣食起居。”
“没有啦。”青鸢连连摆手,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倾心太后号称天烬第一女圣医,穆飞飞会锋芒针,也得他父亲真传,会看不出你有身孕?依我看,是巴不得瞒下去吧?”
“这……”青鸢扭头看倾心太后,卫长风说话太冲了,她都没办法转圜。
倾心太后脸
色微变,轻轻点头,“是,这是我这做婆婆的不对,但我的手早就失去原有的敏
感,现在是很难摸准脉搏的。”
“卫长风,你不能这样说太后,而且我也没有机会去给阿九诊脉。”穆飞飞急急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