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听着他的吸气声,青鸢双眼一亮,托着他的手指往上扳……
“你……”焱殇一身冷汗狂冒!
“我总算治你一回,我看你得意,我看你逮着我就掐……”
青鸢大笑起来!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蹭得他一身发烫,又突然往他的手指上打一下,气得焱殇发狂……
这姑娘,到底是真爱他呢,还是真爱折磨他?
但为什么,这样被她折磨着,焱殇心里却满胀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她每一声笑都能在他灵魂深处掀起重重波涛,推着他往幸福的彼岸游去。
果然,这人一辈子啊,真得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如此一来,漫漫长途才不会觉得枯燥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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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尘宫中。
卫长风已在湖边小亭中坐了大半天,长长的白发在风里轻飘着,一身银色华服垂到地上,手里的茶已经凉透,而他只是这样坐着,幽幽深瞳平静地看向湖心飞舞的小珍珠。
几片白羽从空中飘落,他身形突然掠起,如一片白色的云,飘至湖心,落于湖心的冰上,接住了小珍珠跌下的羽毛,放到鼻下轻轻地扫了一下,轻轻叹息。
他故意不让小珍珠回去,他很生气,那小女子居然为了焱殇与他唤鸟相抗……他的气全堵在胸口,几乎快要爆炸了。
亭外的门
徒们跪了一圈,他们身后大大小小的箱子重重叠叠,足有上千只。
先不说箱子里放的金银宝物,单看其中几只花梨木雕成的大箱子,已是价值不菲。
为了讨好这个能卜人前程命运的玄尘宫新任宫主,各路英雄豪杰不惜血本,狠砸过来,只想从他这里得到只字片语有关前程的提示。
这其中有王亲贵戚,也有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甚至有人远从珠璃和大南赶来。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不想长命百岁,没有人不喜欢金银财宝,没有人不想得到呼风唤雨的权力。
这求见卫长风的热况一直持续,但卫长风只收礼,不见人,只让人拿着他们递上来的生辰八字看看,随手掐掐,有前程的就回出去,没希望、死得快的就让门人出去对着别人摇摇头。于是那人立刻灰了脸色,连连磕头,希望得到卫长风的一只箴言,求得半点玄机。
“门主,青临门的掌门为他儿子求命,他儿子说是中了魔,已经卧病半年,天天说胡话。”
“有病看大夫。”
卫长风头也不回,银色长袍在冰上拖着,随着他的步子,湖心上冰层开始裂开,开始是一条窄缝,慢慢地就开始向四周裂散而去。
门徒们静看着,惊诧于他内力的深不可测,也臣服于他此时淡定到不可动摇的魄力。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隐藏于他身体里的那些力量只是在寻找着一个突破口,然后磅礴喷涌。他终于走到了小湖的另一端,岸边是一片白色腊梅林,重重瓣瓣地开着,在凉光里妖娆。他停住脚步,掐了一枝梅花。小珍珠落在了梅枝上,冲他啾鸣。
“想她?不要想了,她的心不在我身上,你也不必再回去,让我与她再有瓜葛。”卫长风抚了抚它的羽,淡淡地说。
小珍珠伤心地垂下小脑袋,翅膀紧敛着,小身子瑟瑟发抖。卫长风低眸看它,它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居然淌下了泪水。
“哭什么。”卫长风的长指回到它的身上,轻抚着,缓缓说:“以后你我相依为命,不好吗?为什么你也想离我而去?”
小珍珠飞起来,停到他的肩上,用翅膀轻抚他削瘦的脸颊,用尖尖的小嘴在他的脸上轻啄,告诉他,它爱他,也爱小阿九,它想小阿九和他在一起……
“如何在一起?阿九不爱我啊,小笨蛋。”卫长风抬眸看向湖心,那些冰已经全部裂开了
。
冰尚能被他踩裂,但阿九的心,他走不进去。
小珍珠的脑袋紧贴他的耳朵,亲昵地和他蹭动。
“不是我不带你去看她,小珍珠啊,你只是小鸟,不会懂的。”
卫长风心口闷痛,只要一想她,他的魂魄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被青鸢的手狠揉着,往冰凉的深渊里用力塞。
“门主,青临门的掌门说,若您给指条生路,他愿拿整个青临门交换。”郎溪快步过来了,垂着双臂,跟在他身后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