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头跟在许雪樱身边,跟着她一起照顾他,也算熟悉了。小景比小彩沉稳,是许雪樱身边最贴心的人。
他想了想,走进房间,低声问:“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泠涧拧眉,担忧地说:“怎么病成这样,难道之前都没有好好吃药吗?”
“吃了呀,每天郡主都亲自喂她吃药呢。”小彩抽泣着点头,难过地说:“可是她就是一直不退热,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么凶险?”
“有些奇怪。”泠涧疑惑地扭头看向小彩,“你们来的路上,出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小彩连连摇头,小声说:“我们一直有侍卫护送,很顺畅。就是小景一上马车就开始发热了,途中看了两回大夫,都没起什么作用。在船上就更厉害了,或者是因为每天赶路累的?”
“这就古怪了,风寒像是才得的,之前发热应当不是风寒,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泠涧接过婢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狐疑地问。
“没有呀,我们与郡主吃住都是一样的,从来没什么差别。”小彩又急切地摇头,扑通跪下去,拉着泠涧的手,哭着央求,“公子请救救小景吧,我们一起出来,得一起回去啊。”
“起来说话。”泠涧赶紧扶起她,柔声说:“有我在,放心吧。”
“小景,你听到了吗,泠涧公子会治好你的,你坚持住啊。”小彩拉住小景的手,抽泣着说:“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放花灯呢。”
“泠涧,她是中毒?”一直不出声的卫长风突然问道。
“就因为不是毒,这才让我疑惑。”泠涧苦笑,摇了摇头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间高人辈出,隔一段时候就要让我见识见识新鲜东西。天知道,我压根就不想看到有这些害人东西横空出世。”
“需要我做什么?”卫长风上前一步,低声问。
“过来帮我给她翻个身。”泠涧挽起袖子,小声说。
“她没这么重吧,你翻不过来吗?”卫长风嘴角抽抽,反问道。
“拜托,我可是名扬天下的名医,哪有名医自己做这些杂事的。”泠涧瞟他一眼,抬了抬下巴。
卫长风只好走过来,双手伸进小景的脖子和腰下,轻轻抱起,再轻轻放下,让她趴在榻上。
小景的手指又动了,紧抓着卫长风的衣角不放。
“大皇子,我们去粹银号吧。”许雪樱披着一件雪色披风,慢步走进来,见到这一幕,秀眉轻轻一拧,捏住了小景的手腕,柔声说:“小景,别拉着大皇子,让泠涧公子好好给你治病。我们去去就回,你放心,泠涧公子一定会治好的。”
她的手指被许雪樱一根根的扳开,又一根根死扣回去,泛白的骨节说明她正用尽全身的力气。
“还不错啊,还能用力。”泠涧开了句玩笑,飞快地点了小景的腕上的穴道,让她手一麻,不得不松开了手指,让卫长风得以脱身。
“咦,大皇子还没换衣服呢?”许雪樱见卫长风手臂里还搭着一件衣裳,于是抬手给他抚了抚垂在肩头的银发,温柔地说:“快换吧,我们早去早回,我还要回来陪小景。”
她的语气很柔和,但是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漠然。
卫长风心里头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拿着衣服到了隔壁房间,匆匆换好。出来看时,许雪樱已经撑着伞站在雨中等着了,雨滴被水吹得打到她的罗裙上,她一动不动,只管仰头看着雨帘发呆。
“裙子。”卫长风撑着伞走近,弯腰拎了拎她被路边花草勾住的裙摆。
“谢谢。”许雪樱淡淡地道谢,抬步往前。
马车在府外等侯多时,许雪樱收伞上了马车,扭头看他,平静地说:“想必大皇子不想与我同车吧?”
卫长风有些尴尬,于是点点头。
“走吧,我们粹银号见。”许雪樱笑笑,猫腰钻进了马车。
卫长风甩了甩脑袋,把古怪的念头赶走,自嘲地笑了笑。别人热情的时候,他像冰块一样冻别人。现在雪樱灰心了,他又生起了古怪的心思。
何苦?
骑上马,裹紧蓑衣,慢吞吞地跟在马车后面。
粹银号的生意一直很稳定,与珠璃国的来往越来越多。小汗王如今彻底不管国事了,顶着闲散王爷的名头,满天下地跑。和卫长风在码头的生意上也有了合作,此番前来,是来商讨是否能一同把海运生意也做起来,毕竟卫长风对曼海国的情况比他要了解。通过曼海海岸,能把货物卖到全天下去。
突然间,前面的马车停住,传来几声尖叫。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