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正道剑君一涉及人命之事,从来都这般敏锐善察。
玉昭霁恨得牙痒。
真想直接咬一副冷淡做派的希衡一口,看如果他此刻真动真格,她还能有精力这么冷静地想这些吗?
玉昭霁的打算被戳穿,撑着座椅的手掌微微屈起变成拳头:“是,然后呢?希衡。”
他好整以暇地询问:“你现在想阻止孤和烛明?”
“我不是异想天开之人。”希衡太明白玉昭霁和自己立场的不同。
她、玉昭霁和烛明,哪二人真心联手,另一方输的可能性就会无限上升。
“我只是要和你谈新的合作。”希衡用指尖迅速写,“烛明是凶兽,你有凶神血脉,哪怕进入鬼墟幻市,你们的机缘也会重合,你们注定是竞争者。”
而这种争斗,只会有一个胜者。
“所以?”玉昭霁这次没犹豫,写下这二字。
“和我合作,在鬼墟幻市开启瞬间,我们联手杀死烛明,之后,再解决鬼墟幻市的事。”
希衡有自己的考量,玉昭霁是魔族太子,是一个统治者,他的行事有自己的逻辑。
虽然他同样擅杀、更加酷烈,但是比起一个疯狂的、无差别杀人的报复者,他至少不会以屠杀为乐
玉昭霁果然乐意。
但他微微勾唇,手指在希衡的手腕上游移,一笔一划、犹如作画般慢慢写。
最后一笔如铁画银钩般,轻轻按向希衡手腕上的脉门,这个最脆弱、也最隐秘的地方。
不重,轻轻地碾磨、辗转。
仿若情人间的温存,不舍离去。
玉昭霁满眼都是希衡,他写的是:“既是真正的合作,希衡,你隐瞒孤的是不是也该坦白?”
铛!铛!铛!
万花楼的鬼戏子唱至最激昂处,万花楼的红烛再度如血泪,全部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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