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男人柔声轻喝,板直了落心的小身子用拇指轻拭她脸上的泪水,真是越看越喜欢,为什么这丫头老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去关心她,去爱护她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儿。
“好了,好了,别哭了!”男人轻揉落心柔顺的长发,妥协道:“你就当我的私人医师吧,怎么样?”
“真得!”落心破涕而笑,男人点点头,抬眼温柔地望着她,落心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优美的薄唇微咧,淡淡地笑意,炽热的呼吸离她那么近,落心咬了咬唇,真想再次轻薄他,可是这次不行了,下次吧。
想到这儿,落心垫起脚,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甜甜地一笑道:“风,晚安,好好睡觉,我明天再来看你。”一转身,落心像只小小黄雀欢快地飞出了落心宫。
男人疾走追了几步,站在宫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长长行道上,眼光久久地都收不回来,唯有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
………
青楼女子
野狼风在床上翻覆了一夜,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从见到这丫头那天起,他的情绪就一直没法平静。她说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她说他是她的夫君;她还说出了只有落心和他才知道的事情,难道这一切真得是老神仙告诉她的吗?当她扑到他怀中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千年万年之前她就在他的怀中,这个地方本就该属于她,当她离开了,他马上就觉得空虚。她到底是谁?莫非?
不对,望着床顶的男人翻身到右侧,不舒服,再翻到左侧,他的落心明明躺在寒冰床上……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男人想了一宿。
天终于亮了,第二天,下了早朝的男人发现那丫头正在他的御书房中忙东忙西。
粉白色的襦裙清新淡雅,这个女人就如她裙摆上的彩蝶一般在他的书房中飘来飞去,惹得他春心荡漾,整个人轻飘飘地。男人假装不动声色地看着奏折,明里暗里,仔仔细细,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这个让他一吻钟情的丫头。
“风,该喝药了”风,呵呵!男人的心里暖暖的,暗想,她叫得还挺顺口儿。
“刚才不是才喝了吗?”
“那碗药主治白发,这碗药主要是补血,它们的功用不同。”男人爱怜地注视着举着药碗的落心,只见她安然纯美的脸上有一丝浅浅的微笑,男人的心跳又开始扑通扑通地加快了速度,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落心先是一怔,然后暗喜,这是不是表明他已经接受她了?想到这儿,落心的心底一热,美滋滋地低下了头,粉嫩嫩地小脸儿上红霞一片。
“风,现在这药不冷也不热,正好喝!”野狼风心中一暖,赶快接过碗把药喝了,然后一把握住了落心的小手问道:“无痕可愿跟本王共进晚膳?”
“呃?”没想到他的变化会这么快,还以为怎么也得再等些日子,早知如此昨晚在庆祝她出狱的晚宴上就不约烟了。
“怎么,无痕不愿意吗?”看到落心眼中的犹豫,男人非常失望。
“不是”落心吞吞吐吐,最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已经跟监国大人约好了,一起出去听曲儿吃晚饭。”
“什么?”男人噌地站了起来,落心赶紧嘿嘿一笑,解释道:“烟只是我的朋友,风可是我的夫君。”
“你说我是你的夫君!”男人猛地把落心揪到了怀里,轻轻勾起她的小下巴,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看她的脸,落心抬睫,痴痴地看着他,好像受到蛊惑般喃喃自语道:“风,你是我的夫君,这是真得!我就是……”
“行了,不要再说了!”男人突然清醒了般打断了落心的话,气呼呼地一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怡香园梦,平安都第一楼,正如其名,与其说这里是青楼还不如说这儿更象人们梦想中的花园。这里的花是最美的花;女是最艳的女;酒是最醇的酒;自然,客也是最有钱的客了。
怡香园梦有个算不得大的园庭,不过亭台楼阁,树林山水,应有尽有而且点缀结构得幽雅不俗。”
园庭里有个小湖,湖中有鸳鸯戏水,湖畔上歌舞升平,酒香四溢。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落心身穿一袭蓝色男袍,坐在八角亭的长椅上看着亭中轻抚瑶琴的女子,她持扇而笑,不时偷看身边优雅的男人。烟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那双一贯散发着清华之光的琥珀色眼睛中多了层梦幻的光芒,看来当年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想到这儿,落心忍不住打量起这位平安都人口中可以迷倒众生,只卖艺不卖身的顶尖花魁,云容姑娘。
淡淡的夕阳下,云容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昏橙色光芒,峨嵋淡扫,顾盼生辉,面似桃花,歌未出口情先至,尤其是她身上那种飞花逐水流的凄婉之美,真得是动人心魄,这么美的女人谁不爱。不过这烟也太面了,这一转眼六年可都过去了,他老人家居然还停留在偶尔来听听歌儿的水准,怎么一点儿都没有野狼家人的‘风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