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的新圣,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富商们可不管这些,一个个自觉要面圣打扮的光鲜亮丽,他们自觉只要能见到圣人那就定然要一鸣惊人了。
江舒见人都来了,便起身跟着孙晟安出去了,留那些富商和赵景乾交谈。
另一套房。
江舒看了眼孙晟安,缓解气氛道:“可要在酒楼里用晚饭?我最近想着弄些新吃食,你也好帮着尝尝鲜。”
锅子和烤肉目前只有在镇上卖,吃食总有吃腻的一天,他酒楼里这些也都是稀松平常的东西,要揽银子自然要多发展些生意。
“怕是我晚些时候依旧没有胃口。”孙晟安垂下眼睑蹙了蹙眉。
他能理解赵景乾所有的举动,但不代表能接受,他以为将江舒他们请来是因为当真要见他们要好说些话,毕竟江舒灾情时的所作所为都出人意料。
他就是没想到,赵景乾会这般多疑,连两个生意人都要疑心,长此以往下去,岂不是连他孙家都要如履薄冰?
江舒抿了抿唇,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将话题拉扯回去,他淡声道:“如今你便要伤心,往后伤心的事只怕多的很。”
“……你们都知道了。”
江舒缓缓蹙起眉,目光落在孙晟安身上有些心疼,这里的民风开放,哥儿本质同男子并未有太大区别,所以即便是男子同男子之间也并有太大问题,只当时娶了个不能生养的哥儿。
可但这些都是在彼此两心相悦再容不下其他人基础上,就像他与朗山一般,彼此都心知肚明往后余生都不会有其他人插足他们。
可帝王无情又多情,如何要求他们痴情又专情?
孙晟安温和有礼,但内心坚韧不拔,若是只以为他同外表一般好拿捏好欺骗,那才当真是错了。
江舒觉得,此番新圣私访怕也只是让他提前看清楚,此生良配,要再寻觅了。
“我并不知晓你们从前如何,只是晟安,你都明白的,当你对某个人某件事产生矛盾的时候,隔阂就已经开始了。”江舒声音轻柔,说出的话也足以戳心口。
“他学识渊博满腹经纶,因着不受宠曾被呵斥闭门思过,那时我常去看他,他说若我是个哥儿该多好。”
孙晟安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有些不满的,他苦恼自己为什么不是哥儿,否则合该有个身份能站在对方旁边的,可后来赵景乾安抚他,说若他能高中做官,二人也能时常相见。
他允诺了,但如今想来,好似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朝前进,对方只是站在那里等他,等他逼近。
江舒听了他的话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觉得他像个哥儿,怕是也曾刻意模仿过多舒哥儿的步态。
他不敢说为了赵景乾值不值得,他只知道,人在喜欢一个人时,为对方做什么都不觉得是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