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四哥请安。”
“四阿哥吉祥。”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传来,是十四阿哥和他的福晋吧,我懒得看。
免了,十四弟今天兴致不错,怎么为了个奴才在这雪地里站着,凭她犯了什么事,只叫人交了敬事房,要打要罚,何必自己动手。“
我有些支撑不住的头猛地又有了抬起来的力气,如果目光可以伤人的话,那此时的胤禛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恶毒的家伙,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交到敬事房,我还能活吗?
胤禛没有理会我射向他的恶狠狠的目光,只是径自叫道:“来人!”
“四哥,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既然已经教训过了就算了,毕竟她也是良妃娘娘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清亮又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冷笑,目光扫过去,胤祯的脸色雪白,神情不看也罢,打狗也要看主人,好一个打狗,原来竟是这样的。
“是吗?既然十四弟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下去吧。”四阿哥的这后半句看来是说给我听的。
六十四
我冷笑了一声,摇晃着站了起来,不再看周围的任何一个人,转身就走。这里的所有人都让我齿冷,多站一会儿都觉得难受,北风呼呼地在耳边吹着,好像在嘲笑我,一个来自遥远的未来的幽魂,嘲笑我把皇宫想象得多么简单,把这里的人际关系想象得多么单纯。
胤祯、胤祯,这就是你吗?原来,不过如此。
咬着牙走出了西门,人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心痛如割,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感觉上,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拉着妈妈的手逛街,不知怎的,妈妈就忽然不见了,我有点害怕有点着急,四下里跑着找妈妈,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看不到妈妈的影子,跑着跑着,脚下一绊,人重重地扑倒,巨大的疼痛和恐惧一起袭来。“妈妈,你在哪里,我好痛……”我哭喊着,感觉胸口闷闷的,眼泪如同开了闸一般,汹涌地流出来。
“没事了,都过去了。”一个声音轻柔地在我耳边回荡着,温柔得一如母亲的安慰。
“妈妈!”我本能地靠向那个声音,“好冷。”我的周遭都那么冷,只有这里,好温暖。
……
当一阵阵的冰冷袭上我的脸颊时,带来的是刺痛,我不安地扭着头,要逃避那种疼痛。
“别动,坚持一会儿就不痛了,乖,忍一会儿。”是谁在耳边喃喃地哄我。
“啊,好痛,不要。”我的眼睛猛然睁开,视线先是一阵模糊,随后才清晰起来。
我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一个人坐在床头正用一个小布袋帮我敷脸,是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有点迷糊,这不是我的屋子。对了,我昏倒了,怎么会在这里?
“别动,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脸变猪头的话,就好好冰敷着。”难得胤祥还会开玩笑,“这里是我的住处,你好好躺一会儿吧。”看我满眼的问号,他只好解释。
“你的住处,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更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巧,我昏倒,被他发现了。
“你自己当然不会来,是四哥,他看见你昏倒在西门外,不好把你直接送回良妃那里,幸好我就住在附近,就带你过来了。”胤祥笑说,一边仍小心地帮我敷脸。
“四阿哥?”我一愣,再打量屋子,却没有其他的人,“他人呢?我还没对他说声谢谢呢。”谢谢他救了我,省得我被冻死在外面。
“四哥呀,还说呢,刚刚抱你过来,你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弄得他衣服都湿了,皇阿玛又传他去接见朝鲜的贡使,走得好不狼狈。你做噩梦了?”
“啊?”我吃了一惊,又不免好笑,整天一本正经,穿戴整齐的四阿哥,竟然被我无意间弄得狼狈不堪,可惜刚刚竟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