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从马上掉下来了吗?”我仍旧没有清醒,只伸手拉住他摇晃我的手,“别摇了,我好痛。”
“哪里痛?”他果然松手,坐在我身边,上下的打量我。“什么我也从马上掉下来,你在说什么?”
“……”我坐起身,浑身酸痛的感觉,好像每根骨头都散了一般,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很肯定自己是做梦了,只好笑笑说:“刚刚脑子不太清醒,都是你,好好的晃我做什么,害我梦到自己从马上掉下来了,吓了一身汗。”
“还说我?你就这么睡在风口上,头发还是湿的呢,这些丫头,也太不懂规矩了。”胤禛拉我起身,他的手捏着我的手腕,好凉的感觉。
“你的手好凉,冷吗?”我皱了粥眉,问他。
胤禛没有说话,却将他的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冷颤,忙要躲开的时候,他却说:“你有些热。”
躺在床上,酸痛的情况仍旧没有好转,这样的天气,我不过盹了一会,居然也会感冒?一想到这个,未免有些郁闷。胤禛叫了小星和桃儿来,我瞧他脸色不好,赶紧抓住他的手摇了摇,要他不要那么凶的板着脸看人,胤禛低头看了看我,终究没有发作,只是叫她们去请大夫。
还是常见的老大夫,把了脉,开了药。
药汤的苦味不用尝就可以想象,我喝了一口,就难过得不肯再喝,只是一贯让我觉得很好说话的胤禛却非常坚持,捧着碗一直递到我的唇边,脸板的紧紧的。
“我没怎么样,睡一觉就好了。”我商量着,看能不能不喝苦药。
“那两个丫头没有照顾好你,我叫人拖他们出去,打一顿,撵出去,如何?”胤禛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说。
“你!”我气结,他的神色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即便是开玩笑,我也不敢拿别人的性命冒险,于是,我抢过药碗,一口气喝了。
总觉得那老大夫是个庸医,药吃了,晚上,我却发起了高烧,很热很热,身上更难受得好像骨头都碎了一般。
我知道我的屋子里一直有人,因为一直有人在帮我冷敷,我甚至听得到她们来回走路的声音,和水盆里哗哗的水声,但是,我却睁不开眼睛,只是想睡,又偏偏睡不实。
浑身酸痛,又睡不深沉,这让我莫名的烦躁,又一个冰凉的毛巾搭在头上,人激灵了一下,火起,伸手就推。
“怎么了,想要什么?”耳边,一个声音在问。
“好吵,还让不让我睡觉,都出去!”我开口,喉咙也很痛,说话很费力。
感觉上,屋子里刹时就安静下来了,再后来,外面的蜡台也熄了几盏,光线不再明亮,心里舒服了几分,一把将头上湿呼呼的毛巾丢出去,翻身,睡觉。
嗓子很干,干到想咳,只是那会让身上的疼痛加剧,所以,潜意识里,自己在命令自己忍住。
说不出是梦亦或是现实,我在渴望着,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但是,实在不想清醒,更不想起来。
“妈妈!”我叫,声音更像呻吟,“我要水喝!”
很快,一双手将我扶起来,接着,水递到了唇边,不知道是梦幻还是真实,反正,嗓子好了一些。
扶我的手很快又撤开了,我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那双手,手很凉,至少相对于我发烧的手来说,我不能解释自己的行为,大概是生病总会让人脆弱吧,想要有一只可以依靠的手。
握住了那只手,心彻底的安了,只是仍就是痛,于是我朦胧的说,“胤祥,我身上好痛。”
感觉上,握着的那只手猛然用力向外一抽,我不肯松手,眼泪却自眼角中点点逸出,眼泪居然是冷的,滑过脸庞,带来冰冷的触感,“我痛!”我说,不肯放手。
僵持了很短的时间吧,那只手终于又撤回了力,仍由我枕在头下。
一夜无梦。
醒来时已经是快正午了吧,屋子里光线很好,四周静悄悄的,以为没有人,只是睁开眼睛,却见到小星和桃儿都站在我的床前,很下了一跳。
“你们昨天夜里一直没睡?”两个小姑娘眼睛都红红的,想到这个可能,我一愣,就要坐起来。
“主子,您慢点起,仔细头晕。”小星忙过来扶我,桃儿则在我身后垫了枕头。
“你们没睡怎么行?”我问。
“主子,您的热刚退下去些,还是先喝点粥吧。”小星却不回答我的问题,扶我坐好后,忙忙的去盛一直温着的粥来。
“我好多了,没事,你们也早点休息一下是真的。”我有些不过意,想自己接过粥碗,奈何,手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主子,您好生养着吧,我们没事,昨夜里是爷一直守着您,我和桃儿都休息过的。”小星见我总是要他们休息,只能一边喂粥一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