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康熙的儿子都像会乾坤大挪移神功似的,刚刚明明还距离我很远,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就换到我跟前了呢?
我困惑归困惑,但是依旧谨慎地盯着胤禩,等着他的行动,所以,当他的右手一抬的时候,我本能地向后跃开,我总不能在自己上旧伤未愈之际,再在自己唯一还能看的脸上,留下火热的五指山吧。
不过我反应过快,事实证明也是不明智的,因为我现在有个大大的弱点,就是腿脚虚软无力,而且伤痛严重,这猛地跳起还可以,着地就有了问题,在感觉到脚落地的同时,身子也软软地倾向一侧,目标正好是那个被挪到床边的方形桌子其中的一个标准的直角。
在劫难逃呀,我可爱的脸,唯一来得及做的事情就是闭上眼睛,不去看亲吻那尖锐的直角的过程,这样也许就不会太疼。
三十秒、一分钟、一分三十秒,我的脸还是没有如期的亲吻桌子,这是怎么了?
耳边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睁开眼睛吧,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现在又不敢睁眼。”
闻声,我的眼睛听话地迅速睁开,原来我还好好地站着,不过腿上没什么承重的感觉,大半的重量,都转移到了别人身上,这个别人此刻正扶着我,以一种非常暧昧的方式。不用说,所谓的别人,当然是胤禩了。
我不敢抬头,就是这样,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虽然我的身体还是个十三岁孩子的,但是我的灵魂不是,所以,我的脸开始发烧,尝试着向后挪动脚步,以摆脱这种让人尴尬的状况,胤禩很配合地也在同时松开了手,只是,我不争气的腿又一次拆了我的台,我的身子又直直地向后摔去。
隐约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我的眼前一花,人已经被轻轻抱起,然后又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次,胤禩没有再说什么招惹我的话,只是随手拿出个小盒子放在我的床边,说了声:“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能当值。”转身去了。
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我才把自己的头从被子里抽出来,缺氧的危机在一瞬间解除,人就处于一种既清醒又朦胧的状态。
床边的小小木盒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我有点懊恼地拿过来,木盒里安静地躺着几样东西,一个白玉小盒,上面刻着几个很美的篆字,遗憾的是,我都不怎么认得,羞愧呀,现代社会的所谓知识分子,回到过去,竟然成了新新文盲。不过字我虽然不认得,但打开小盒盖,那黑褐色又有点透明状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膏,估计是外用的散淤类的药物。
另外的东西,却让我着实愣了,几个形状各异的解连环,所谓的解连环,称得上是从古到今的智力游戏了,若干金属丝编成的圆环相连成串,常见的有五环、七环、九环等,我手中的正是最流行的九环。
会收到这样的一份东西,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手里摆弄着解连环,心里忽然一酸,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玩意是很小的时候,跟在年纪也不比我大很多的舅舅身后玩耍,舅舅为了哄我,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副九连环来,当然,从小到大,我唯一能解开的只是后来研制的两环的那种,但是那副九连环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只是不知道今生今世我还能不能够回去,回到那个有我的父母家人、同学朋友、电脑电视的时代去。
伤痛让人变得异常的脆弱,到古代以来,第一次我泪流满面。想家,好想家,也想我的爸爸妈妈,只是,回家的路我却全然不知,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那以后的几天,我白天就忙着绣我的荷包,傍晚把玩九连环,不过当然是没什么战绩了,连环在我手中依旧是连环,忽然很佩服齐国的那个王后,解不开,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可以弄开它,不过她手里的连环是玉的,一砸就断,我手里的却是金属丝的,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呀。
二十二
不经意间,想起许多年前读的一首词: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
信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
想移根换叶,尽是当时手种红药。
汀洲渐生杜若。
料舟移岸曲,人在天角。
漫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
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
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第四章 雪夜迷情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做事情还是很快的,在除夕到来之前,我的荷包终于是完成了。我一直就不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当然,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那种,所以我的荷包看起来也不是难看得不成形状,当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上面的花应该不错,很清秀。
除夕之前的一天,我终于还是从我温暖的床上爬起来了,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是事实,但是,在古代终究比不得现代,在古代我只是宫女一名,难听点,那叫奴才,所以,当所有人都为了新年忙碌不堪的时候,我这个伤员也就勉强上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