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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怜他的,便背着“贵人”乔戈洛科娃夫人,给彼得新增添了一些玩具。他高兴极了,直给人家跪下磕头,把克鲁泽太太吓跑了。白天有人来了,他不敢玩这些玩具,怕让没收了。只有等到晚饭后,克鲁泽太太为大公及夫人关好门以后,他就来了精神,立即把藏在床底下的玩具统统扒出来。

他的一场挑灯夜战的游戏开始了,叶卡捷琳娜可是遭了殃。大公披衣服坐在床上,以床当战场,一玩就忘了时间。只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旁边是他年轻漂亮的妻子,是一位至今还保持着女性童贞的大公夫人,身上散发着令正常男性心旌神摇的青春温馨的气味。他视而不见。突然他有时会想到她了,不是与她亲昵爱抚,而是要她把晨衣穿起来,为自己“助战”。他眼睛只盯住玩具,在一张床上调兵遣将。他像以往有过的那样,要妻子手拿一两件玩具充当一个角色,与妻子对阵,“叭叭”地开火。妻子为让他早点睡觉,以便自己也安身,有时太晚了便装作被彼得的“部队”打败了,她身子往后一仰,说是中弹身亡了。彼得固然得意极了,但仍不罢休要求再来一场“战斗”。于是“战斗”又重新开始,与前一次一样,完全是同样的玩法,同样的动作和语言,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没有任何变化的“战斗”。就这样,直到他自己困得一头栽倒在床上时,“战斗”才算结束,叶卡捷琳娜才能失望地进入无声无息的睡梦之中。

有一天晚上,“贵人”乔戈洛科娃夫人听到他们的房间里有异样声响,好奇心顿时上来,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个究竟。当听到笑声时,她还以为床上有“戏”呢?可不久又是彼得“轰”、“叭”“哒”的叫声,她便皱起眉头了。于是就敲门进去。大公夫妇急忙把玩具藏到被子底下,然后才去开门。“贵人”进门后见两位年轻人都还穿着衣服,知道不是那床上“戏”了,便到处寻找。叶卡捷琳娜马上钻进被窝里,“贵人”也不好掀被子看了。于是彼得的玩具保住了。大公很感动,说:“您真聪明!”但仅这句话而已,再无别的温存了。卧室门关上以后,他又开始玩,一直玩到下半夜两三点钟才作罢。

夜夜如此的“战斗”使叶卡捷琳娜筋疲力尽。但她又很难承认和接受这个现实:一套木偶兵玩具居然要比她更能吸引自己的丈夫!看起来他虽丑陋,但也的确是一个什么东西也不缺的男人,为何就对如此美貌的妻子无动于衷呢?

她心里渐渐有了一种不平衡,但在表面上并未显示出丝毫的情绪。从心里讲,就这么一个丈夫而言,她对自己几年间保持的童贞没有不愉快,只觉得这家伙傻得太厉害,到嘴的肥肉都不吃!

其实叶卡捷琳娜有一条不清楚,这就是:彼得18岁起已渐渐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了,他至少在很多场合下,听过他的朋友们露骨地介绍过。但他自己已经知道自己有着某种生理上的缺陷,他无法去尽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他也想有一个孩子,但就目前身体上的缺陷来说,他还暂时办不到。而对于这一点,他是最能留住话了。他不愿跟妻子讲明,怕妻子看不起他。其实,彼得生理上的毛病并非不治之症,而只需要一次小小的外科手术便可以从这种阴影中走出来。有的御医已跟他建议过,但他怕开刀,怕因此受了罪还传扬了出去。

彼得考虑再三,他还是宁愿像孩子一样玩他的玩具,玩得让妻子也无心再想那种事,大家便都相安无事了。关于彼得的这个缺陷,以后的文字记录中却有说明。尚被在1758年的一份致凡尔赛政府的《备忘录》中这样写道:“彼得大公不能传宗接代。在东方各民族中本来搞一次包皮环割手术就可以解决问题,而他却认为无可救药了。”另一位法国外交家卡斯特拉写道:“他(大公)觉得这种不幸是自己的奇耻大辱,使他没有了勇气去告诉大公夫人,她在接受大公的爱抚时很反感,她当然和他一样没有经验,既没有想到去安慰他,也没有让他想办法促使他投入自己的怀抱。”

童贞夫人(5)

既然叶卡捷琳娜不知道,而大公又不愿意讲出自己的缺陷时,双方只能维持着这种没有情绪也没有活力的婚姻了。

彼得从玩具堆里走出来时,又狂热地爱上了养狗。他对训练一些卷毛狗乐此不疲,常用这些狗去围猎。他的时光在养狗和围猎上打发干净了。当叶卡捷琳娜收起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玩具时,她的屋里又多出了十几条卷毛狗。白天,狗在屋里乱窜乱叫。晚上,这些狗挤在大公夫妇的房间的凹间里躺着,有时也大叫着。彼得把它们用木板围起来,狗们因为拥挤而互相乱咬乱叫。尤其是卷毛狗身上那种难闻的气味让叶卡捷琳娜实在忍受不了。在她的卧室又兼成了狗棚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对丈夫说:“人与狗不分了,你干脆跟狗一块儿过算了!”

夫人的气话并未能引起彼得大公的气来,他不在乎夫人怎么想,而一心只想把狗养好。以前没养过狗,他倒没有觉得养狗有什么乐趣来。现在养起来了,他觉得好玩的不行。他的最大兴趣是这些狗听话。他叫它们跑就跑,叫跳就跳,叫回来就回来。对狗的指挥自如就与他玩木偶兵一样,兴趣大,自己的权力也充分得到了体现。每当他一声令下,十几条狗同时蜂拥而上时,他的心都醉了,感到自己就是女皇,就是统帅,就是最终胜利的获得者。所以,他不仅把狗们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更当成了自己的部下、奴仆和勇猛的战士。他对它们发号施令,用皮鞭、木棍教训它们。他为它们都编了号,取了名,甚至按照禁卫军的内部机构作了“任命”。

有一天,一个叫“查理国王”的卷毛狗没有听从他“撤回”的命令,他气急败坏地追过去,先是用脚踢它,接着皮鞭使劲地抽打它。叶卡捷琳娜见了,十分怜悯这个也有生命的小东西,上前劝住彼得。孰料这等于在火上浇油,他不但不住手,而且更凶狠地举起了木棍向它的身上砸去,小狗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叶卡捷琳娜哭了,向他跪下求饶,他仍然上前踢了“查理国王”一脚才扬长而去。事后他对叶卡捷琳娜说:“我反对怜悯,因为怜悯是一种令人难忍的感情。”妻子说:“你既然这么恨它,就不要养它好了。”彼得说:“不!我养它,正是为了找到一种乐趣和愤怒的发泄。”

彼得惩罚完小狗以后,心情好多了。他丢开那些狗,大步流星地回到卧室,拿起扔在屋角上的小提琴,一边胡乱地拨弄琴弦,一边在室内走来走去。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走着干,一刻也停不住。其实彼得根本不懂音乐,不识乐谱,也不会拉小提琴。他只是把小提琴当作木偶兵一样的玩具,通过拨动琴弦听它的声音。他拉不出一首完整的歌曲,但他不是在拉歌曲,而是听它那近乎噪音的声响。他说这声响很好玩,有高有低,而且不同的弦,不同的部位,声响都不一样。所以,一把小提琴能让他拔弄几个小时。叶卡捷琳娜宁愿忍受这种噪音的折磨,也不愿见他玩木偶兵或狗。

彼得酗酒成性,叶卡捷琳娜还特别讨厌他喝过酒以后死缠着她,胡言乱语地说个不停。酒后说话,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气味难闻极了,叶卡捷琳娜几次被他折磨得差点儿吐出来。但最终还是彼得自己因过量而吐在了卧室里,一股酒酸气弥漫着整个房子。佣人们进来打扫,叶卡捷琳娜冲出门去,宁可站在走廊上受冻,也不能回房间。大约个把小时过去,房间里仍然有酒气,而彼得却如死猪一样睡去。整个一个冬天,叶卡捷琳娜几乎是每隔一天就要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为了讨他喜欢,她尽量表现出忍耐,以诱导的方式阻止他那些不良的癖好。比如他又要去喝酒了,叶卡捷琳娜便找出玩具,主动和他玩,他便有可能放弃酗酒。有一回他又要去惩罚一条叫“贝贝”的小白狗,叶卡捷琳娜立即拦住他:“我们一起盖一座类似嘉布遣修道院的别墅吧。”她说着就拿来一些小木块,拉着彼得蹲下来搭建,还真的搭成了一所小房子似的,使彼得很高兴。他终于没有去打“贝贝”,而待在房间玩了一下午。

叶卡捷琳娜18岁了,出落得愈来愈标致,愈来愈动人了。她对自己的美貌充满信心,而对丈夫却失去了信心。在丈夫面前,她尽量以理智来控制自己对他内心中的鄙视。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妻子,他竟然像没有这个妻子一样。

彼得离开房间后,她就是看书。一本书看上十几遍,没有好书看,旧书只得重看。看都差不多背下来了,她便走到镜子边,以审视自己的眼光看自己。

她在《*》中就此写道:“我眼看着自己一天天好看起来。我纤腰袅娜,亭亭玉立。我只是稍欠*,略嫌清瘦。我喜欢不放粉黛。我的头发是棕色的,浓密动人。”

面对自己的美貌,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她觉得自己有些难言的渴望。到底渴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只觉得是发自内在的、肉体的一种冲动在作怪。老实说,在宫廷里,恭维她甚至想打她主意的人在私下里可真不少。女皇宠臣的弟弟西利里·拉祖莫夫斯基几次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耳边低声倾诉赞美她的话。那些话是求爱,是*。瑞典大使见到她时,一脸忘情的样子,久久地发呆。离开后,他甚至还委托莱斯托克夫人把他仰慕她的感想传给了叶卡捷琳娜,而芳龄18岁的她对男女之爱已有了自己的理解了。

她以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和她生存的意义,全在于获得自由的、高尚而又纯粹所自主。无论人怎样感情用事,*总是各种最古老、最污秽的结合和从属状态之一。追求*的大多是男人,女人们一向就知道有更好更高尚的东西。现在她更明了:一个女人的美丽纯洁的自由,比任何*都可爱。尽管她现在还保持着童贞,但她暂时还必须与内心的冲动斗争,不能去没有目标地像彼得的狗一样只顾满足需要。男人们是嘴馋的,弄不好会把事情搞糟。一个女人是可以有男子,而不真正地委身,让他支配的。反之,女人可以利用这*去支配他。彼得没有这种欲望,所以他不被支配。她倒希望以这种想像去尝试一下,看看最终不可避免的情爱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所以有了这种想法,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她觉得在肉体深处有一种奇特的、美妙的震颤,最后是一种自我决定的痉挛,宛如最后一个跳跃一样。所以,在各种沙龙里打情骂俏已经满足不了叶卡捷琳娜的莫名其妙的愿望。实在渴望的难忍时,她便力图以过量的体育活动来消耗一下自己,最后得到放松。

夏天了,只要醒来,她便不敢睁着眼躺在床上。那样她便又冲动得难忍了。于是她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穿上男装,带上一名老仆人到沿海的芦苇里或奥拉宁堡运河两岸去打野鸭子。与她同行的随从必须是年龄大的,最好是老太太,否则,她担心自己在那种场合会胡思乱想。还有一种运动就是骑马。骑马不仅能使她克服冲动,而且还能最大限度地忘却自己目前的不愉快处境。她骑马很久了,也很在行,纵情驰骋能使她贪图到一种奔放、解脱的感觉。于是她一骑就是几个小时,像男人们那样,擒住马儿,一跃骑在马鞍上,扬起一鞭,自己的全部感情和思想便也奔驰起来。几个小时下来,她满头大汗,然后掉头返回,冲上一把热水澡,静静地躺在水池里,什么也不想了。

伊丽莎白女皇认为大公夫人之所以不喜欢男人的事情,原因是她不能生育,所以在需求和心态上都男人化了。叶卡捷琳娜对于女皇这种不了解情况的分析保持沉默,她只管骑自己的马,搞自己的运动。

她偷偷为自己制作了几副可以变形的马鞍,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身材需要设计的。这些马鞍都是英国式的小钩,骑马时可以把腿伸过去,像男人一样坐在马背上。这些钩子可以拆下来。拆下来后,另外一个马镫可以随意降低或升高。大公夫人自己设计的马鞍可以侧身坐在马背上而不会掉下来。因为已经有人私下将议论并传到女皇那里:“大公夫人整天叉着两腿骑在马背上,实在不雅。”有一回,女皇亲自来看叶卡捷琳娜骑马,大公夫人很快一个转身,收回叉过的腿,而腿并腿地侧身坐在马背上跟女皇说话。女皇见这种坐相并非像人们议论的那样难看,也就不说什么了。

叶卡捷琳娜为了提高技术,专门向一个德国马倌、贵族子弟骑兵团的教官学习骑术。通过又一段时间练习,她进步很快。在不久后举办的骑术比赛上,她荣获了银质的“马刺奖”。而许多男士的名次都排到她后面去了。她骑马很快出了名,说她是优秀的女骑手。。 最好的txt下载网

童贞夫人(6)

而让她又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却是在她获奖后参加的一次舞会上。那晚她当着女皇的面,向一个公认的跳舞时旋转时间最长的萨克森公使阿多盖姆夫人发出挑战:看看到底谁能旋转得最长。结果她还在快速旋转身体的时候,这位夫人却晕倒在舞池里,全场观众热烈为她欢呼,她得意极了。

在另一次招待会上,刚抵达圣彼得堡的萨克洛佐莫借机走近她,热情地吻了她的手,在捏住她的手指时,悄悄塞给她一个便条,并附耳低声说:“这是您母亲给你的。”叶卡捷琳娜心情立即紧张起来,急忙把便条藏在手套里。回到卧室后,她慌忙躲进卫生间,借着入厕的机会看着这张便条。这是母亲从另一个世界——自己的故乡给她写来的一封短信,她看了两遍,还动情地吻了母亲的短信。信中没有实际内容,只是表示了思念。但仅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她禁不住潸然泪下。

她马上想到萨克洛佐莫,决定冒着被严惩的风险,以同样的办法给母亲写一封信。她以最简洁的语言表达了对失去父亲的悲痛和对母亲的想念。又一次音乐演奏会上,萨克洛佐莫与她约好在这个场合见面。为了避免直接的接触被人怀疑,他要她把回信交给一个大提琴手。她找到了这位大提琴手,立即站到了他的身后,装作掏手帕擦手的样子,然后把纸条丢在地上,让大提琴手弯腰去捡。这个动作完成了,终于没有人发现,她松了一口气。她立即走到女皇身边,但依然有些紧张。为了掩饰自己又取悦于女皇,她尽可能地讨好女皇。

女皇对她的苛刻态度一天也没有改变。一切如同以前一样让叶卡捷琳娜心情不舒畅。为了这个该死的婚姻,她已受够了窝囊气。而女皇则毫不手软,继续怨恨、轻蔑、怀疑她,只要看见她一时,一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神气什么呀?我一句话就可以解除你的婚姻,让你当不成大公夫人!叶卡捷琳娜有时倒真希望女皇一气之下解除这该死的婚姻,干脆回到母亲身边去算了。但是回去怎么向人交代呢?人家会说:叶卡捷琳娜被赶回来了!她茫然不知到底在期望什么。她也不知道这样忍气吞声、心惊肉跳的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除巴贝·卡德尔小姐以外,到俄国后的吉朗伯格是她从小以来最崇敬的老师了。他们培养了她对读书的兴趣,这在心情不舒畅时最能产生效果:她可以甩开烦恼,一心钻到书本的字里行间去,如饥似渴地从书本里寻找安慰、寄托和教益。现在她开始读小说了。一大批法国作家的小说是她最先读的。其中有拉卡尔普雷内德的小说,斯居代里这位女作家的小说,于尔费·奥诺雷的《何斯特雷》和德马雷的《克洛维》。但是,读完这些小说后,她又觉得小说中的人物大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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