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街头上流浪了几天的男子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况。
虽然不像地地道道的叫花子那样蓬头垢面,但是面容邋遢得实在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而且神色呆滞,眼神空白,乍看下就像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
他蹲在街边转角有整整三天了。姿势从未改变。双手抱着肩膀,下巴放在手上,眼里全是血丝,非常憔悴,胡渣满嘴都是,有的还挂着干掉的鼻涕,鼻子红红的,眼窝发青,颓废极了。
背钩得厉害,谁也看不出他曾是个人高马大的主儿,更别提在情场上呼风唤雨宝刀未老那些事了。
街头有很多要饭的乞丐。然而真正走投无路的人,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他到底是一无所有还是生无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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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蹲在那里,不管是放学的小孩将垃圾扔在他身上,还是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溅起的污水糊了他满脸,他都没有反应,即使有人走到他面前捅他一刀,可能他也会这样毫无挣扎,面无表情地死去。
坐在那里的人仿佛一具任人践踏的躯壳。放弃了尊严,也不再苟活。
就算口袋被五六岁的新疆小偷掏空,衣服被那些摆碗要了一天也没要到钱的乞丐拔下来,还被屁点大就混黑社会的小鬼作为出道的历练,用来练拳脚涨威风他都没有半点异议,就像木头做的。
无缘无故的伤害和谩骂从没停歇,没有人在意这些不良少年对某个乞丐的人身攻击,他们只是一堆搅在一起的社会渣滓罢了。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管得着?
“老大,他是不是死了?”几个穿校服的男孩围着一个打扮恶俗少年怯怯地打转。
看上去大约十五岁左右的瘦小少年拨了下满是耳环的耳朵,一边剔牙一边踩住乞丐的手指头用力研磨:“切,真他妈没用。”
由于他对这个男人最狠,也是第一个让对方见红的人,很快就被一群小瘪三捧在手里,还厚颜无耻地冠上了‘老大’的称呼。
“把刀给我,死没死,切一刀不就知道了?”在他正为自己的好主意洋洋得意的时候,却被人抓住脑袋按进一片诡异的柔软中。
“啊啊啊,老大……”一阵撕心裂肺的怪叫震耳欲聋,紧接着响起一把幽幽的女声:“小朋友,欺负一个毫无反抗力的人算什么男子汉?毛都没长齐,居然就会用菜刀了?你这算找打还是带种?”
那位老大将脑袋抽出来发现刚才的软体居然是对白花花的Ru房,很无语地喷鼻血去了,根本没空搭理人家的话。
“不会失血过多吧。”欣佩拉摸着鼻子自言自语,像拎小鸡一样拎起那少年往旁边一扔,她脸不红心不跳就让对方滚出几米远。
“本来不想管你的,大笨蛋。”接着她蹲在乞丐面前,有些气愤,有些苦恼,然后把男人拉起来往背上一扔,就像扛大米一样扛走了。
只留下街边一排观众口呆目瞪。
把男人打理干净,又将伤口一一妥善处理,欣佩拉看了看床上那张仍是没有变化的脸,不由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永远都是这样子,我也依然想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捞起水里的帕子,一边自言自语:“我总算明白华泽元的心情了。但是这份感情我不能不争。可哪里知道,你早就对人家情有独钟了。不管嘴怎么硬,你怕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起,对不对?”
一向嬉皮笑脸的女子,如今满脸落寞和失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当雇佣兵的最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最后还是败给了他的无私。”
欣佩拉细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另一手摸着他在自己的巧手下变得光滑的下巴,站起来:“你知道吗,你的未婚妻因为执意要打掉胎儿而出了事,现在正躺在重病监护室里。”
她不是傻,只是不甘心,不想因为过早分娩成为掉价的女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这样一个不负责任也付不起责任的父亲。疯狂地相信青春就是资本,资本就是金钱,金钱就是幸福,然而代价却是惨重的。
听见这个噩耗男人眼都没眨,欣佩拉不禁有些失望。一蹶不振的人有很多,而他肖腾不该是其中一个。
只是在关上门时,她隐隐听见里面有压抑的哭声响起。
前半截是虐攻的,所以华华假惺惺的没参加… …!后面是两人都虐……华华在我的淫威之下只好参加了下下……哎,可怜的孩子……今晚我要写5章先先~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9
“只有我帮得了你,肖腾。”男人喷了一口烟雾,接着说,“我知道你并非碍于尊严不肯来找我,而是根本就死心了,就算希望摆在面前,也当作没看见。”
“但是我要告诉你,”袁风将烟拿开,身体突然前倾,似笑非笑的脸充满某种邪恶的暗示,“不要随便绝望,一切皆有可能。”他笑起来,“李先这个人我了如指掌,他的医术天下无人能比。你觉得他会让华泽元就这么死了?那个男人可是他的宝贝,”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就算死了,也会被从棺材里挖出来吧。要说执念,同样没人能超过他。”
坐在他对面的肖腾没有开腔。他明显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正常。失去支撑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没有欲念的大脑也在逐渐萎缩。如果老是这样,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精神障碍变成植物人吧。
袁风摸着下巴。不动神色地盘算着。
突然他说:“把那封信给我。”
一边看一边沉吟:“看来你是真的把他惹恼了。”
将纸合起来,他抬起头:“一个月。”他说,“一个月,我就能知道他在哪。肖腾你先回去,”轻轻抽了口烟,“如果还是想死,等我找他出来让你把一切都弄明白再死也不迟,你觉得呢?”
李先知道男人会想方设法追查他,所以放下事业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去了一个偏远之地。
他害怕和原来一样,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因此格外小心,日子怎么低调怎么过,绝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