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钊道:“我送她回去。”
卫进并未察觉到什么,点点头道:“快去吧,莫凉着了。”
卫姌不敢道破实情,趁着大哥在,赶紧道:“二哥你有事快去忙吧,我鞋都干了,叫个人来送我就成。”
卫钊道:“就几步路不碍事,再说那些宾客哪有你重要”
他双眸灼灼,盯着她的目光专注而直白。
卫进打了个酒嗝,不在意道:“就让二哥送你去吧。”
卫钊抱着人往里走。
卫姌害怕两人若是独处他再有什么出格举止,忍不住轻颤,被卫钊双臂抱得更紧,她急中生智,对卫进喊道:“大哥我有课业上的难题这几日都没找到伯父,如今这趟正好,你叫个人跟我去取吧。”
卫进一向对课业学问最为看重,立刻吩咐随从跟着卫姌一起去。
卫姌轻吐一口气。
卫钊却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他抱着卫姌从园子里走,背后跟着卫进的亲随。路上并无话,卫姌见既然摆脱不了他,干脆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心里却跟油煎似的难受。
从后院小门来到卫姌家中,院子里更冷清幽静。卫姌睁开眼,看见是自己最熟悉的环境,情绪稍定。卫钊径直把人抱进房中,惠娘和小婵见状还以为卫姌出了什么事,赶紧上来伺候。
卫姌被卫钊放在床上,立刻就往里缩了缩,眼神和动作十分警惕和抗拒。
卫钊并没有走,而是在她惊惶的目光里轻捏她的脸,道:“刚才二哥和你说的,好好想想。”
小婵去沏热茶,惠娘则上前看卫姌情况。
卫钊放下手里一直握着的鞋,道:“好好照顾你家小郎君。”说完又看了卫姌两眼这才走了。
卫姌叫惠娘把书房里她近日写的纸笺给卫进的亲随,那些正是她最近课业上的问题,原本要向卫申讨教的。
惠娘把东西给了,回来又摸卫姌的手和脚道:“是哪里摔着碰着了吗”
卫姌刚才被卫钊抱着全身僵硬,此时手脚发软,仿佛用尽力气似的,她躺下来,一头埋进被褥里。惠娘看到她单着罗袜的那只脚有些湿,赶紧给她换了,又绞了帕子给她仔细擦过。
卫姌一动不动任人施为,惠娘担忧道:“小郎君是哪里不舒服”
卫姌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很快又紧闭上嘴。有些事便是亲如惠娘都不能说,开口就是天大的丑闻。卫姌只说累要休息,等惠娘和小婵全走了,她心里的委屈和害怕再也压抑不住全漫了上来,把心堵得又沉又重,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她红了眼眶,咬牙强忍着泪。刚才卫钊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她这才觉得不对。
她先是震惊莫名,然后就是害怕。
虽然兄弟之间相处一向融洽,但卫姌知道,卫钊秉性霸道,手段阴狠,。如今他起了这样的心思,她怎能不害怕这一世她扮做男装,为的就是保住母亲和卫家,眼看着家里情况比前世好了许多,可没想到卫钊突然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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