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师哥你绝对仗义,我谢您还来不及呢。要不,改天,妹子我亲自陪您唱歌!”何薇笑逐颜开。
“这回恐怕不成喽。彻底曝光了!”师老头一声长叹。
“怎么了?老伴下通缉令了?”何薇急忙问道。
“让你们小姐给卖了,当柴经理面说我背着领导泡歌厅。”
“谁这么缺德?师哥,没事儿,您说出来,我收拾她!”何薇有些怒火中烧,她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需要这些爷儿经常来捧场,而且这些关系是需要长期维系的,那可是真正不用烧香自己来的财神爷。
师老头不想说,但又有些气不过,何薇则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看你们小姐谁离柴经理最近?”师老头问。
“提娅?”何薇猜测道。
师老头一扬瘦脖子,说:“人家四毛子多聪明啊,打死人家都不会说。”
“那是?张——小——莉?”师老头没再言语,何薇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该大死的,还大愿的!师哥,您老可千万别生气,真是她我绝不轻饶她,柴经理那儿我帮您打个圆场。”
“唉,没用了,当着柴经理的面我都承认了,说什么都晚了。反正以后呀,柴经理不来,我是绝对不能再来了,否则影响和领导的关系,这个你们不懂。”师老头手拿发票,灰黑的体恤裹着他的一身排骨,一脸的阶级斗争,甩甩地走了。
“张小莉,你给我滚过来!”张小莉拿了小费,兴冲冲地刚从楼上下来。何薇就冲她大喊一声,声音之大惊得大厅的几个客人都朝她有些不满地看。
“你他妈的是不是小时候得脑炎留下后遗症了?你到底对柴经理说什么了?”何薇随即将声音向下压了压。
张小莉晃到吧台前,一脸的无辜相,“我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上次给雪梅买机票的那个杨先生……”
“你问人家姓杨的做什么?!你想傍大款是不是?!你见着男人就想往前凑是不是?!你没事儿废什么话?那柴经理是你亲爹呀?!你这一屁放得不打紧,你看我这多少年的老客人都让你给捅跑了。你以为就柴经理是阎王爷,他能下阎王殿几回?提娅不在他都不愿意来,我们平日里不还得指着小鬼儿活着吗?!我可告诉你张小莉,这局可让你搅了,你照着办吧!”何薇像机关枪一通猛烈开火。
张小莉张着嘴在那儿成了哑炮,她始终没明白自己哪句话犯了歹。正琢磨呢,手机响了,一看是那个柴经理。于是冲何薇说道:“薇姐,那些道道儿我也不懂,你也别骂我了,我帮你套牢他们,行了吧?”
何薇说:“怎么套?”
张小莉说:“这年头,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
何薇说:“就你?套狼?拿你喂狼行,套住的准也是瞎眼色狼!”
“是睁眼的是瞎眼的到时你就知道了。”张小莉又恢复她以往的嬉皮笑脸,扔了二十块钱台费,随即一阵风似的跑开了,手机仍在她的手中不停地叫。
小雨最近很少见到张小莉,所以一见她要走就想送她出门,张小莉烦躁地挥手,示意他不要跟着她。她出了门直接奔了地铁口,地铁早就关了。小雨喊她叫出租,她理也没理。地铁旁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正在不停地重拨着手机,是柴经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柴经理如同上夜班一样准时到娱乐城报到,当然同行的少不了小李子和师老头,后来有一天还多了一个长得胖圆的刘书记。连何薇都奇怪,这狼还真给套住了,不知道喂的是什么狼食。
师老头再见到张小莉时,虽然有几分尴尬,但毕竟还算笑容可掬。柴经理变得非常开心,通常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那首《九九艳阳天》、《敖包相会》被他翻来覆去地唱得快划了盘。最后竟然还拿腔作调地模仿起阿庆嫂的唱段来,除了当着人面多付一份小费外,还带了一对开过光的玉镯来送给了张小莉。
狗肚子装不下二两香油的张小莉逢人就伸出腕来显摆。何薇说:“张小莉,你这是借着提娅的东风招财了。”
张小莉撇撇嘴说:“别老拿旧眼光看我行不?就像我是个二乙子不是个女人似的。他喜欢不上真洋鬼子就拿我这假洋鬼子充充数。这叫小姐爱财,取之有道。”
何薇笑:“屁道!你一撅尾巴人家就知道你拉几个羊粪蛋,你还能琢磨出好道道来?不过也别说,可能你这假鼻子真起作用了。”
张小莉趴到何薇的耳边故作高深地说:“薇姐,我跟你说个事儿,柴经理说了,我如果能拉到工程,他给我提成。我要是提个二三十万我还做这个干吗,我也弄个房子、养个猫狗什么的。我认识的客人中当大官的没有,你这么多年认识的高级人物肯定不少,要不咱俩一起做,将来二一添作五。”
何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