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因此受伤?会不会就此、永远不回来了呢?她过分关心着自己的问题,毫没考虑到他的。她尝到他唇上的绝望,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他是一个家族的领袖,天生要领导族人,统治一个王国;他有职衔必须要为他好不容易赢来的王国带来和平。在这新的战役中,她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帮助他,可是他会赢,在一个叫柏茱莉的女教师进入尘土多年之后,第六任罗斯公爵的功业会在历史上、永垂不朽。她祈求他会万古留芳。
“你会打赢施威尔。”她在热吻之间耳语。
“我不知道怎么赢,”他在她脸颊上说。“这里的英格兰人当我是陌生人和敌人,施威尔才是他们的冠军勇士。”
“他无法跟你比,你太聪明也有足够的决心。”
“真的吗?我不认为如此。”
“我打赌我可以使你改变主意。”
他以双手捧住她的脸,深情地疑视地“噢,姑娘,没有你我将怎么办?”
她的心飞扬,身体化成一滩水。在热吻中,他们急切地褪除对方的衣服,就在长椅上缠绵了一番。
当她的心跳渐缓,呼吸恢复正常后,她说:“蓝棋,祝你好运。”
“谢谢你,姑娘。我的确需要。”
“你会小心,而且安全地回来吧?”
“当然,我也期盼一个友善的欢迎。”
她假装生气,但失败了。“不会像这么友善,你一定要澄清婚约的事是在开玩笑。”
他跳起来,穿上长裤。“那会太愚蠢。”
她穿上内衣。“为什么?”
“因为,”他双手插腰。“一分钟前在那长椅上和我亲热后,你最好考虑真正嫁给我,那会比较安全。”
惊慌令她无法动弹。这次她可能会怀孕,但她必须返回维吉尼亚。依照法律她生的孩子也要在马家服务十八年。“可是你说过不会让我有孩子的。”她跳起来。“你答应的。”
“茱莉,”他握住她的两手,微笑地看着她。“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你知道。我关心你,我的孩子们也关心你。我们应该彼此坦诚。”
她的生命逼到眼前,她曾以为自己很幸运,有马家愿意和她订契约,现在她的未来看起来灰黯而且毫无意义。可是她已承诺必定会返回维吉尼亚。她无法迎视他的目光,只能低下头,告诉他一点事实。“我不能怀你的孩子。”
“看着我。”他放下她的手,退后一步悲哀地笑笑。“茱莉!”他犹豫着,肩膀无精打采地垮下,双臂垂在身侧,样子就像个失望痛苦的小男孩。他现在的确需要她,需要她照顾他的孩子,使他忘掉眼前的问题。但他的问题会过去,女儿会长大,那时他就不需要她了,他需要的是有高贵血统的公爵夫人。
希望提醒他这类的现实,她轻描淡写地说:“你是孟氏一族的领主,一个英格兰治安官毫无赢你的机会。你回来时,我会在这里,但我不可能做你的妻子。”
这话仿佛浇了他一益冷水,他变得僵直并后退一步。他以不屑的口吻说:“对这件事你可能别无选择。可是别担心,我对不想要我孩子的女人早已习惯了。”
她的双手变得冰冷。“你是什么意思?”
他拿起衬衫和靴子走至门口。虽然他只站在几步外,表情却很遥远。“就是那个意思。生那几个孩子的女人没一个想要她们。没有汤姆陪伴别离开屋子。”说完,他大步走出去。
她跌坐于椅上,像个石头般不动,但她的感情由深深的绝望变为痛苦的后悔。她无法留在苏格兰。而她的内心知道,她无法将莉安的小孩自深爱她的父亲身边带走。
第十五章
蓝棋跳下船来到凯尔基的码头,小螃蟹和银色小虫匆匆找地方躲藏。灯笼点缀着码头,在远处一闪一灭,标出村子的所在。在黑暗的西方是制造盖尔基许多问题的烟草田。港口里,渔船已下锚,光溜溜的船桅耸入月光的天空,船上的英格兰水手已入睡。现在他已知道施威尔为何带这此康瓦尔的渔夫来此,蓝棋对赶他们回家的想法正重新考虑。
码头摇摇晃晃的。杰林走在蓝棋后面,他们的靴子在木头地板上响起空洞的声音,淹没在轻拍岸边的水声中。黑夜也正是蓝棋阴郁心情的写照。
他脑中不断地出现茱莉的影像,也开始生自己的气。他早该知道不应该卸除防卫。他花了两个星期去追求她、和她做朋友,但一切的努力仍属枉然,所得到的只是受伤的自尊和刺痛的心。不过,再也不会如此了。他已认清真正的茱莉,在爱一个男人和想要他的孩子方面,她和莉安并无两样。
“爵爷,”杰林的手触及他的肩。“我们要直接去乡绅的家吗?”
柏茱莉的问题得等以后再处理,施威尔和孟亚诺的问题已逼到眼前。“是的。”
蓝棋跟着杰林穿过狭窄的街,经过喧闹的客栈,爬上陡斜的小山丘到乡绅的别庄。依理说,他小时应来过这里,这些孟族人是他父亲的表亲。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根据杰林的说法,这一度繁荣的渔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