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不觉听得痴了,“她……她真的这么说?”
“咦,你很在意她怎么说?”
唐天霄狼狈,旋即道:“我只怕她说了我不好的话,你便都信了。”
“她极公允,没说你甚么坏话,也没说她夫婿甚么好话,甚至也说我愚蠢,放着自己快活小日子不过,卷到男人你争我夺的腌臜名利场里,也是个笨女人。她还教了我一支大曲,叫《薄媚》,其实便是想我远离这些家国是非。”
“《薄媚》?”
“是,《薄媚》是由同一宫调的十支曲子组成的大曲,可歌,可舞,可弹奏,讲的是越王用美人西子施展美人计复仇之事。吴灭越兴,西子被目以妖类,殒于鲛绡之下。”
唐天霄自幼通读史书,却也晓得这故事,点头道,“哦……史载,西子心仪的似乎是吴国的一位大臣,可在越十年,却爱上了越王。越王自尽,不论是和谁,西子都已回不去了……”
可浅媚眼神有些飘忽。
“母后让我前来和亲,的确想叫我迷惑于你,伺机让大周内乱,以便他们就中取利。可我被送到花琉和清妩姐姐住了半年,听她文绉绉讲了许多话,也便渐渐改变了主意。我想,如果我赢得周帝宠爱,两边劝和,说不准便能如当日出塞和亲的明妃一样换得边疆百年安宁,不论是母后,还是……还是北赫的好友们,都不用再担心未来血流成河,朝不保夕,岂不更好?”
“你倒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唐天霄微笑,却又禁不住有些失落,“你肯依顺我,有时还刻意讨我欢心,便是为了赢我宠爱,以求两国和睦?”
可浅媚笑了起来,本来就肿着的眼睛笑得只剩下弯弯的缝儿,“倒也不全是。”
“嗯?”
唐天霄振奋了些,“还为什么?”
可浅媚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这人什么都一般般,根本不如清妩姐姐说的那般好。不过还算有几分美色,本公主甚是喜欢。”
唐天霄无语凝噎。
可浅媚又问唐天霄:“你也说过喜欢我,那且请大周皇帝陛下告诉我,你又喜欢我什么?”
唐天霄瞪她半晌才道:“你这丫头没规没矩,胆大妄为,连大周皇帝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都抢着给说了做了,还想着蛊惑君心,算来只有缺点,没有优点。不过也还算有几分美色,本公子甚是喜欢。”
他批了她一圈儿,却还是不敢以皇帝的势派来压她,末了只以“本公子”自称,却是低了心气刻意讨好她了。
可浅媚“噗”的一笑,又道:“其实你也未必便怎么俊美。我瞧着庄大哥容貌便比你端正些,那等温雅清贵的气质,更是胜你十倍。便是天祺,也似比你年轻可爱些。”
给她一记击中心病,唐天霄顿时气急,压下她脑袋便亲住她的唇,缠绵半晌才恨恨道:“仗着你知我过去,我却不知你过去,你便处处欺负我罢!”
可浅媚不依不饶,滑溜溜的小小舌尖便往他唇舌间扫,待他回应,却不轻不重地咬上一口,冷笑道:“我欺负你了?”
唐天霄吃痛,却又不舍得将她放开,静默着只与她缱绻。
可浅媚恨恨地又咬他,又问:“我让人用夹棍夹你了?”
“我用钢针扎你手指了?”
“我让人打你耳光把你打成猪头了?”
给连着轻咬了几口,唐天霄不晓得她这算是挑衅还是挑逗,舌尖没觉得怎的疼痛,倒觉得别处给蹭出了腾腾的火焰,烧得难受。
他呻。吟一声,伸手便松她衣带。
衣襟散落时,又见她脖颈上那点鲜红如珊瑚珠般的痣。
他亲住,双手却抚向那兀起的峰峦,直攀峰顶……
可浅媚抽气,却笑道:“天霄,这是胎痣,投多少次胎都还会长在原处。若是今日用刑重,不小心把我弄死了,等个十六年,你可以凭这胎痣再找到我……唔……”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栗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让你再嘴不饶人!”
唐天霄吃吃笑着叫骂。
这次是他理亏,斗嘴再斗不过她,但另一方面的能耐却胜她十倍不止,轻而易举便让她在他臂腕间绷紧身体红涨了脸。
握了她纤长的腿,他待要奔往正题时,她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灵活地一翻身扑到他身上。
她嘀咕道:“我不要在下面,脏脏的,说不准有什么虱子跳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