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没有病过了,这次又是受惊又是受伤,再加上吹了冷风,她终于不负众望地得了风寒,只能恹恹地待在床上翻书。
她在病中的时候褪下了平时总挂着的笑意,不笑的时候她看起来有些冷,她的眼睛颜色太深了,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里面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阿瑞斯每天都来照顾她,从不伺候人的军团长学着冲药和量体温,童安就在旁边看着他笨拙的动作。
欸,童安。阿瑞斯突然叫了她一声。
童安缩在被子里,挑了下眉作为回应。
我要出任务了。阿瑞斯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是智械人那边,又在克洛威尔,卫星监测到有小股智械人骚扰边境,上面调了一军去清理。
童安猛地睁开眼睛,眸光清亮。
三军团团长童安叛国被废闹得沸沸扬扬,算算时间,也该传到贝塔星系了,智械这个时候骚扰边境,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试探。
童安不喜欢回忆克洛威尔和人造人的那一战,太过惨烈的胜利像是留在皮肤上的疤,每次想起还会流血。
她又闭上了眼睛。
那你去吧。她说。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她。
是药,趁热喝。
他们认识十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针锋相对王不见王,但现在也能平静地相对而坐。
其实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算差。
童安把药一饮而尽,刚把杯子放下就被人吻住。那是一个很干净的无舌吻,小心翼翼的,阿瑞斯简直算得上虔诚的在她的嘴唇上压了压,像是亲吻一个易碎的瓷器。
我早该这么做了。半晌,他放开童安,小声说。
什么?童安没听清,她发烧本来就晕,现在更晕了。
没有。阿瑞斯笑了笑,摸了一把童安翘起的头发:走了。
他站起身,大跨步地往外走,童安注视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军装下挺直的脊梁,军帽盖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红毛。坚定而英俊,是可靠的成年人的样子了。
你可别死了!她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阿瑞斯举了举他的帽子。
阿瑞斯:在被老婆揍的边缘反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