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笑着说:“哼哼,我已经不怕痒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想在投入紧张的工作前寻得片刻的宁静。我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经常玩的把戏现在一点也没有落下,我的心中再次涌起幸福的潮水。
可惜时间不早,我看了看表说:“我得走了。”
文静像个孩子似的晃了晃摇篮里的宝宝说:“快,跟爸爸说再见。”
我“扑哧”一声笑了。宝宝似乎正准备入睡,被文静搅翻了美梦十分气恼,开始痛哭。文静手忙脚乱。我急忙抱起孩子,轻轻哄她入睡。别看文静平时工作时干练果断,生活中的表现简直像个低能儿。
孩子在我怀中睡着了。文静仍然笑嘻嘻但略带歉意地看着我说:“你辞职吧,我雇你当保姆。”
“你休想,等着,今年年底我就爬上副总编的位置,以后管你。”我假装狠狠地说,并轻轻地放下孩子。
……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报社的事情终于了解。采访的对象忽然把时间推迟到后天,这整整多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来准备。忽然电话响了,是岳母来电。我接了,还没说话,就听见她喘着粗气说:“秋云,来医院,快。”
我的心开始下沉了,急忙问道:“妈,什么事?”
岳母说:“快过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产房,岳母的口气仿佛天塌下来一般。我在路上不断拨打着文静的电话,可是始终没人接听。
到了医院后,岳母急匆匆地拉着我,说出了一个天方夜谭:“孩子丢了。”
我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孩子丢了?
“是文静丢了还是小宝宝丢了?”我一下子给弄糊涂了。
“小宝宝丢了。文静一觉醒来就发觉孩子不见了。她喊了我,然后自己去找了。”岳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医院丢孩子的事情我听说过,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急忙问道:“文静呢?”
“文静在病床上,你快去看看她。”
我的脑子明显不够用了。
岳母断断续续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文静一觉醒来,却发现孩子不见了。她以为是岳母或者护士抱走了,当时岳母在洗手间。回来说没有看见孩子,问了护士也说没有抱走。这时大家发觉不对劲,值班护士经验不足。当即吓得脸色惨白。
不安的回忆(5)
文静比较镇定,当即询问走廊里的病人,有人说大约8点多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走进过文静的病房。不到半分钟就抱出一个孩子,朝着西面的走廊走了。
文静住的是妇产科6号楼四楼特护单人病房,走廊两边各有一个出口,出口处有两部电梯。当时她熟睡,所以没有发觉。
值班护士通知了护士长,护士长比较经验老到,马上通知全院的保安对抱着婴儿要离开医院的男子进行扣留。岳母此时已经慌了手脚,而文静依然十分镇定地拉着一个保安赶到监控中心,想要调出出事的时候病房周围的监视录像寻找偷窃者。
然而赶到监控中心却发现负责监视录像的两个保安死在中心大厅,喉咙上一大滩鲜血,都已经凝结。看上去显然是死去多时。
文静此时才感到事情不妙,而随他同去的保安急忙通知院方报警。保安调出监视录像发现从8点以后妇产科6号楼的所有摄像机已经停止工作。显然凶手在8点杀了两个保安之后,停止了监视器的运转,然后潜入病房偷走了孩子。
当我赶到医院时,警察们已经封锁了医院,并正在仔细盘问走廊上的目击者。
我看见文静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空空的婴儿床。似乎没有看见我走进来。
我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观察到她的嘴唇在颤抖。她没有流泪,转过头,以往深情的眼神已经被深深的惊恐所替代。她看着我,缓缓地说:“我们的孩子丢了。”
我搂着她安慰道:“我知道了,警察正在找呢。放心,不会有事的。孩子很快就找到了。”
文静摇摇头,惨笑道:“警察已经找过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也让我辨认了其它婴儿。都没有。他好像带着孩子凭空消失了。他杀死了保安,然后偷了孩子,这都是经过仔细策划的。没那么容易抓到。”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文静猛地扑到我的怀中痛哭起来。认识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哭得如此厉害,甚至可以说没有见她流过眼泪。我忽然发现这个女强人已经完全失去了业界尖兵的风采,只是一个柔弱的妻子而已。
我紧紧地搂着她,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绝不能再失去一个。
事实如文静所料,警察盘查了目击者的供词,基本断定是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进了病房,而且戴着手套,无法套取指纹。他抱走了孩子在走廊的西面拐了个弯,独自一人上了电梯,然后就不知所踪。查遍了全院也再没有找到他们所描述的这个人。
监控中心的保安是被利刃刺破了喉咙当场死亡,现场并未找到凶器。
一个星期后,文静从医院搬回了家里。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警方时断时续地发过来一些侦查的最新进展,由于文静和我都是传媒界工作的,而且此案还牵涉到两个保安的死,反响极大。因此当地警方相当重视。他们还盘查了案发前后进出医院的符合作案者条件的人,但是都没有任何结果。
最令他们头痛的是凶手的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