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是个奔四的人了,难道还分辨不出什么是忠奸善恶?
不过是几个变着法哄他开心的小内侍,岂能害了他这个荆国太子?
刘贾看了看消瘦的儿子,心中有些不忍。
但父亲大多傲娇,不会对儿子直接表达出自己的爱。
因此他只是没好气呵斥一声:“起来吧!”
刘睿惴惴不安站起,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毕恭毕敬站在刘贾面前。
刘贾向刘交使了个眼色。
刘交秒懂,于是问道:“江水大桥可是你派人炸的?”
刘睿满脸委屈的瞪大眼睛:“不是,真的不是!侄儿发誓,此事若是侄儿所为,就立刻让天雷亟了!”
刘交等了一会,见到殿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点点头:“好吧,我信了。”
刘睿:“……”
陆贾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此刻也相信了这件事确实不是刘睿所为。
嗯,和天晴不打雷没关系。
古人虽然迷信,但不傻,自然知道这种口头誓言做不得数。
因此他坚信这件事不是刘睿所为,主要靠的还是调查。
毕竟,他才是荆国之主!
刘贾问道:“那你可知为何坊间盛传此事是你所为?”
刘睿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刘贾追问:“那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刘睿愣了一下。
若说得罪人,那他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所以,他摇摇头:“儿臣不知。”
刘贾用力拍着桌子:“人家屎盆子都扣到你头上了,你还在这左一个不知,右一个不知?别人都说乃公是虎父犬子,可乃公怎么觉得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呢?”
刘交皱皱眉头:“这话说的过了!这些年你不在荆国,刘睿把这荆国打理的井井有条,别的不说,入城之时你也看到了,街市之上人流如织,商人店铺数不胜数……”
“没有功劳,总也有点苦劳吧?你如此说他,是不是太伤他了?”
刘睿眼眶红了一下,险些落泪。
刘贾自知失言。
但他是个典型的中国式家长,虽然心中满是愧疚,但决然不会向儿子道歉。
因此,他冷哼一声:“去收拾收拾,即刻随我前往江陵县面见皇帝!”
刘睿有些哽咽:“我……我见了陛下该说些什么?”
刘交说道:“实话实说就可以了。陛下何等聪颖,怎会冤枉与你?况且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你和陛下可是实打实的堂兄弟呢!”
刘睿点点头:“那就依叔父之言。侄儿这就去准备一下,多带些荆国特产前去朝觐陛下。”
他说完,躬身行礼,慢慢倒退着离开银安殿。
不过在那之前,他准备再去喝两壶糖茶。
无他,渴了。
刘交看着刘睿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若是刘僻非能有刘睿一半的晓事,我也不至于每日为他操碎了心……”
嗯,他所谓的晓事,指的是刘睿所说的‘多带些荆国特产’。
面君之时,总不好空着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