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夕一怔:“贝虎?”
紫草在旁边解释:“就是刚刚那只猫,是侯爷养的。”
“哦,溜到那边了。”叶楠夕说着就指了指前面,那丫鬟道了声谢,正要追去时却又被叶楠夕喊住,“今儿侯爷在府里?”
那丫鬟只得又站住回道:“是的,三奶奶有什么吩咐?”
“没事,就是随口问问,不知这会儿是谁在那弹琴?”
“是香兰儿和夜荷。”那丫鬟说着就有些着急地对叶楠夕欠了欠身,“侯爷让我过来找贝虎的,三奶奶若没别的事……”
“去吧,这大冷的天,想必它也跑不到哪去。”叶楠夕点点头,待那丫鬟跑开后,才问了绿珠和紫草一句,“香兰儿和夜荷是侯爷的侍妾?”
“不是,都是招的姑娘。”紫草陪着叶楠夕一边往暗香院走,一边道,“侯爷喜好丝竹声,平日里常会请些乐户过来助兴,香兰儿和夜荷算是常进出侯府的乐户了。”
叶楠夕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花蕊夫人在公主府办百善宴,侯爷却一个人在府里听曲。她转头,往明华堂那方向看了一眼,便见那高飞的檐角在冬日的阳光下,有种蒙上一层薄雾般的灰暗。不远处的丫鬟婆子们来往的身影,在那一瞬,看起来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似这里的一切只是个虚影,不知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
丝竹声时断时续地传来,偶尔伴着一两句听得不太真切的词曲,反更显得这园子的安静。叶楠夕压住心头怪异的感觉,收回目光,进了暗香院。
这地方,住起来真叫人不舒服,需得早些搬出去才行。
徐妈妈瞧着叶楠夕竟带了伤回来,心疼得好一通数落:“也太不像话了,码头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吗!幸好只是点擦伤,要万一摔了,被人踩了,哪可怎么好!”
“过两天就好了。”绿珠给帮忙上药时,叶楠夕一边嘶嘶的吸着冷气,一边道。
徐妈妈只得转向绿珠和紫草,沉着脸道:“怎么就三奶奶受伤,你们倒一点事都没有!”
绿珠和紫草不敢说话,叶楠夕便笑了笑:“好了,这意外哪有个准的,怪不得她们,真要怪,就怪萧子乾吧。”
紫草个绿珠更加不敢吱声了,徐妈妈也只得住了口,然后皱着眉头站在那。待绿珠给上叶楠夕上好药后,她便让两人都出去,然后走到叶楠夕身边道:“三奶奶是跟三爷赌上气了?”
叶楠夕轻轻吹着上了药的手,听了这话,就抬起眼道:“赌气?怎么会,我哪里有那个闲心。”
徐妈妈叹了口气:“三奶奶无需瞒着我,眼下三奶奶跟三爷之间还存在隔阂。我原以为时间久了,再大的隔阂都会消失,可经这几日,我多少也看出来了,三奶奶并无意去修补您跟三爷之间的关系。”
叶楠夕放下手:“其实并没什么隔阂,就只是觉得陌生而已,妈妈多虑了。”
“三奶奶,老婆子的话或许听着不顺耳,但是真真为三奶奶着想的。”徐妈妈看着叶楠夕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忧虑,“老婆子我看得出,三爷心里对三奶奶是存有愧疚的,只是甭管什么样的愧疚,依如今的情况,时间一久,定会慢慢淡掉。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三奶奶若不趁着这个时候跟三爷重修于好,牢牢抓住三爷的心,以后若想让三爷一直站在您这边就更难了。再说,这府里还有花蕊夫人看着,若没有三爷为您着想为您说话,您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叶楠夕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笑了笑:“我知道怎么做,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徐妈妈看得出叶楠夕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可这说话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在敷衍,只是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说,只得轻轻叹了口气:“三奶奶心里明白就好,有时候暂时忍一忍,不过是为了以后能过得更好。”
叶楠夕笑,无声地点了点头。
下午,萧丁氏回府后,即打听叶楠夕回来没,随后在屋里走了几圈,就想过去看看。但刚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她又收回脚,然后走回屋里,慢慢坐下。
还是,先看看再说,虽说花蕊夫人不怎么管西园这边的事,但她总不好表现得太多急切。刚刚在公主府,听到那个消息是,花蕊夫人的脸色非常不好。
如此想了一会,“你去东园那打听一下,三奶奶今儿回来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被唤来的丫鬟愣了一下,不解道:“四奶奶说的特别的动作是指什么?”
萧丁氏张了张嘴,却停了一会才道:“总归你就过去看看三奶奶回来后,都做了什么,有没有特别准备什么。”
那丫鬟一头雾水,还想再问,但瞧着萧丁氏此时的脸色,还是识趣的闭上嘴,应声出去了。
那丫鬟走后,萧丁氏又想了好一会,然后轻轻吁了口气。她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百善会的银款差点被人卷走,可是这段时间来,她却从未在花蕊夫人嘴里听到一丝关于这事的消息。那么大的一笔银子,花蕊夫人竟能压得这么严实,难道出了这样的事,夫人她就一点都不担心,还是……萧丁氏想着到这,身子往后一靠,面上的沉思之色越来越重。只是,叶楠夕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今日之事,真只是个巧合!?
但今天早上,她让叶楠夕随她一块走,叶楠夕却拒绝了。
萧丁氏拧起眉头,那女人,她之前还是看低了吗?
不多会,刚刚出去的丫鬟就回来了,萧丁氏即问:“那边什么情况?可有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