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美国时间当义工?那种伪君子的行为你自己收着用。自己的不幸就要自己担待,乞求别人帮助做什么?像乞丐似的!顺便满足你们这种人的‘善心,让世上的人赞扬满足你们的虚荣心。”他一向对慈善机构嗤之以鼻。
“你以为每个人都与你一样坚强呀!如果没有这种机构存在,社会悲剧只会更多。”差点忘了他痛恨别人对他“行善”。
他不想谈那些无聊的事,在她吃东西的同时,说着自己的打算:“我现在有二个工作机会,都是可以让我在十年内有成就的工作。”
“现在的工作不好吗?”她怔了下,怕他又打算做什么不法的工作来飞黄腾达。
他不悦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要做的都是正当的啦。”
“什么样的工作?”
“一个是保全人员的工作,月收入七万以上。如果我努力工作四五年,大概可以自己创业。这种合法的保镖工作你可以放心了吧?公司会代为投保一千万意外险,如果我死了,你的生活也不会有问题……”
“少胡说!”她脸色转白,斥叫道:“你一定要做这种危险的工作吗?”
“不危险怎么会有钱?我打算早点存钱买房子好娶你咧。对了!”突然想起,他放下筷子在身上的口袋中找东西,最后在裤袋中摸出一只锦囊。“给你。”
她疑惑的接过,看到他面孔可疑的闪过一抹不自在。这可真是奇了,让她不觉对锦囊内的东西好奇不已,轻轻拉开红线……
里面是一只白金戒指,镶着一颗小碎钻。
“我听说订婚的人都会有戒指。我今天领钱,把尾数付清了,就拿来给你。”他粗声粗气地道,并且补充说明:“你收着,等我以后有钱会买大颗宝石戒指来换这一只不值钱的东西。你敢嫌它小就试试看!”
原来,他当今天是文定的大日子,所以非掳她出来吃饭不可,而且坚持要吃贵死人的日本料理。
她诧异的深吸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感动于粗率表相下的用心与真心,也懊恼与他的快速莽撞,他们都没有来得及谈恋爱呢,他怎么老我行我素的搭乘太空梭行事!
她甚至是前天才想通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也愿意尝试把他当男朋友看,可是一切都只在适应中,哪有人一下子论及终身的?!
“你嫌小?”他头顶冒出火气,粗话在酝酿中。
“没有,不是,我很感动,只是……”她急切的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没有最好,还不戴上。”他夺过戒指,往她无名指套过去,发现戒指有点大,耐心的调整成她的尺寸,蒲扇似的大掌生怕弄痛她白嫩的小手。
“好啦,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好心情的咧嘴而笑,觉得自己辛苦工作已得到代价。
“衍泽,我接受你的礼物,但我想我必须提醒你,我们还不算在恋爱。”她也一同打量戒指,以及感受自己一双手被盈握在他手中的奇特协调感。
他将她双手放在颊边摸娑。
“没关系,只我爱你就行了。”而且她属于他,那么他便有了全世界。
他直率的告白令她胀红了脸。“爱”这个字,在她而言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口的,而他总是直接的挂在嘴边。
这个粗鲁蛮横的大男孩,有一长串的坏习惯、坏脾气,简直是罄竹难书,但他也是不造作,不回避的。
看不顺眼就骂,被欺压就加倍还击,爱了——就直接说出口。
他说爱她呀……
不知何时,他已经坐过来她这边,搂住她道:“我们订婚了,你就是我的老婆。那么一来,如果我选择去大陆工作,也可以放心了,你应该不会背着我乱来,你是有身分的人了。”
嗄?什么?几时说过要去大陆工作了?
“大陆?”
“对呀,当兵时有一个同袍,与我混得挺熟,一直要我与他去大陆帮他老爸的忙,可能是看中我能打。”他耸肩,伸手抹开她皱紧的眉。“我想过去看看,也许有什么我能做的。
大陆是个充满商机的市场,我想学做生意。“
“但——大陆的法令,还有商人的世界一向尔虞我诈,你会吃亏上当,怎么可以?我不要你赚大钱,平淡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吗?”他太好冒险了,令人担心。
“可是我想赚大钱。混黑道与混商场的道理其实是一样的,动脑斗智,偶尔也斗力。吃亏上当都是经验,适应了商场之后,谁还能骗得了我?”这女人把他看得太扁了吧?
“你的兴趣是从商?”她不认为他的性子适合。
他笑。
“我一定做得来,放心。如果不行,了不起失败了回台湾做苦力,摆面档,安份过日子。我的年轻就是本钱,我不能当黑道老大来让别人害怕,那么我一定要当有钱人来堵住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的嘴。这也是我先成功,才回来娶你的原因。你回娘家也会有面子。”想来,他真的很在乎、很痛恨那些奚落他,并且避他如蛇蝎的人。这种痛恨,是发愤图强的动力,但却是不健康的。她并不希望他罔顾自身安全,一味的想要功成名就。对她而言,那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世上有什么比平安健康更值得珍惜呢?
但看到他眼中闪动如炬的企图心,她无法出口什么劝退的话。他以为她退让得够多了,而,只要他不从事非法的事,任何方式的力争上游,她只能抱持肯定的心去为他打气。只有她明白,愿意正当去做事,对他而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毕竟他曾经有机会以拳头去叱吒风云,成就自己的霸图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