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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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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上的另一门课,叫做“关于疯癫的社会建构”,同样给莫妮卡带来了深刻的影响。关于“他者”的概念,以及社会怎样将人分作三六九等,在所有人身上打上标签的说法,让莫妮卡很受震动。这种理论常常会用于军事,一个国家可以以此来打击和妖魔化它的敌人,进而否定对方的基本人权,军人也因此拥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

在读了这门课后,过了一年,莫妮卡竟然与克林顿总统本人探讨了同样的理论,她建议克林顿在他的专家组里增设一名心理学家,共同来为促进美国的种族融合作出努力。总统表示他非常乐于进一步了解这一理论,于是她送给他一本书,题为《痼疾与误传》。讽刺的是,在克林顿与莱温斯基丑闻曝光后,她本人也成了所谓的“他者”,大众媒体的翻云覆雨手,将莫妮卡的形象完全扭曲,并且对她抱以毫不留情的嘲讽与奚落,将她描绘成一个无视于传统道德的坏女人。

从莫妮卡给总统的建议中就能看出,她绝对不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她非常喜欢将自己所学的心理学知识用于实践。在她大学毕业后,她曾经一度想攻读司法心理学的博士学位。

在大学里的第二年里,莫妮卡曾在波特兰的公设律师团里实习,公设律师团是专门为那些没有钱、或者找不到辩护律师的人辩护的部门,这段经历曾经促使她考虑过今后专门从事这项工作。在实习过程中,她曾经研究过新的立法制度对于司法心理学的影响,并专门为此设计了专业的调查问卷,这种务实而又充满挑战性的工作极大地增强了莫妮卡的工作技巧与能力。1995年5月,当她的父亲带着妻子芭芭拉,一起参加莫妮卡的毕业典礼时,他们也都鼓励莫妮卡可以考虑在公设律师团取得一份全职工作,全心全意发展这方面的才能。父亲罗列了很多做这份工作的好处,一方面,她确实很喜欢、也很适合这份工作,加上她已经在此地拥有了住房,也有很多好朋友,在波特兰生活下去应该不成问题,更重要的是,父亲认为莫妮卡现在的心态已经平和健康了许多,相信她可以在这里独立生活和工作。

伯尼·莱温斯基医生还不知道,安迪·布莱勒也已经搬来波特兰,而且与女儿仍有联系。她的母亲自然知道这一切,而且对女儿所经受的痛苦和伤害非常担心,她几次都劝说女儿放弃他,可收效甚微。事实上,在莫妮卡开始考虑未来的发展方向时,布莱勒仍然是影响她最终决定的关键。莫妮卡再次想到要彻底逃离他的掌控,她说,“我深爱着安迪,可是这段关系实在太伤人了,而且很明显,它也是完全不道德的。我以为只有离开波特兰,才能彻底与他分开。”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促使她离开波特兰的原因:很多朋友都已经不在波特兰了;为了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她必须继续考GRE;她不想回洛杉矶;而她又非常想念母亲、弟弟和黛布拉姨妈。

波特兰的婚外情故事(8)

可是,令莫妮卡前往华盛顿的这个决定却不是莫妮卡或者她父亲做出的,甚至也无关安迪·布莱勒,这个影响她一生的决定完全是她母亲做出的。一个偶然的机会,玛西娅与女儿在聊天时提到,她的朋友沃尔特·凯耶,一个富有的曼哈顿保险业巨子,是民主党的赞助人,也是第一夫人的老朋友,他孙子现在正在白宫当实习生,而且觉得在那里工作的感觉很不错。去白宫实习的机会极其难得,需要经过重重考核,而且实习期间不会得到一分钱的报酬。玛西娅对女儿说,假如她也想去白宫实习,她可以跟凯耶说说,请他给莫妮卡说几句好话

。很快莫妮卡自己也找到了进白宫的路子,她在领带店打工时认识的一位客人杰·福特里克,此时去了白宫工作,他也答应在对候选人进行审核时,为莫妮卡求情。

越考虑母亲的建议,莫妮卡就越兴奋。假如可以在这个夏天,去白宫实习六星期,这可以让她在继续研究生的学习之前,取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而且她也因此可以和母亲共同生活一段时间。玛西娅其实一直就想离开洛杉矶,可是在与丈夫离婚后,她始终觉得儿女也许需要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用玛西娅自己的话来说,“孩子们想留在他们认为是‘家’的那个地方。”可是现在搬家的时机业已成熟,妹妹黛布拉已经举家迁到弗吉尼亚州,莫妮卡去波特兰读大学,至于小儿子迈克尔,“他也已经从离婚事件中恢复过来,当我提议搬家时,他表现得很开心。”为了住得离妹妹近一点,玛西娅搬到了华盛顿,在水门大厦里租了一套公寓,其中有一间客房是专门为妹妹和妹夫而准备的,有时候他们来华盛顿过周末,就可以在这儿过夜。因此,虽然是在白宫工作,莫妮卡还是可以幸福地与母亲住在一起,而且能够常常见到她最喜欢的黛布拉姨妈。

为了进白宫实习,莫妮卡写了一篇论文,在文中她探讨了心理学家在政府机构工作的必要性,指出这样一来,政府可以更加透彻地理解社会中的“人文层面”,就这样,莫妮卡从众多的应征者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和另外200名年轻人一起在白宫实习的机会。就要离开波特兰了,她前去向安迪·布莱勒告别,布莱勒为她能去华盛顿工作而感到骄傲和兴奋,诚恳地祝她一路顺风。莫妮卡仍然深爱着布莱勒,可是她却表示,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含泪分别后,莫妮卡心情很矛盾,她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形,“我一路都在哭,离开他时,我的心痛得好像在滴血,可是我仍然勇敢地对他说,从这一刻起,我一生都不会再见他。”

在飞往华盛顿的长途旅行中,莫妮卡在默默回忆着她曾经经历的这段生活,哀悼着她不幸的爱情,可是她又难以抑制自己对于新生活的兴奋与期待。想到她即将在白宫展开的实习生涯,她想,“这段经历肯定可以为我的履历增添光辉的一笔,在白宫工作想必会很刺激。况且实习时间又不长,即使工作不顺利也不必难过。”

她挤出了一个微笑,叹道,“我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或许,她母亲更应该为这个宿命的决定而后悔,毕竟是她鼓励女儿离开波特兰,离开安迪·布莱勒,来到华盛顿与她住在一起的,可是,在考虑女儿未来的前程时,其实母亲心底里还藏着一个隐秘的念头。

母亲承认,“和所有母亲一样,我以为她会在华盛顿找到一个年轻的好男人。”

第四章1995年的白宫实习生

1995年的白宫实习生(1)

空气中,有一股桉树的好闻味道,走廊上铺着淡蓝紫色的地毯,一种奇妙的感觉抓住了莫妮卡的心。接着,她看到一个带着点厌倦神情的特工站在一扇厚厚的桃花心木门旁边,她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那扇门后,就是神圣的总统办公室,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椭圆办公室。

这是这个年轻的白宫实习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涉足白宫西翼,陪同她来这里参观的是莫妮卡的主管翠茜·贝克特,她解释说,之所以椭圆办公室的大门紧闭,是因为总统正在里面工

作,也正因为此,门口会有特工把守。莫妮卡回忆说,“当时我对这一切简直敬若神明,惟一的反应便是发出一声惊叹,‘哇’!我倒并不是因为那扇门里面的人就是克林顿总统而那样激动,让我兴奋的,仅仅是因为里面的人就是总统。”这一次西翼之行令莫妮卡感到骄傲无比,她忙不迭地告诉朋友们,在白宫实习刚刚两周,她就差点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在两人距离最近时,仅仅相隔着一扇大门。尽管很快,他们的距离就不仅仅是一扇门。

1995年7月10日,莫妮卡与其他200名年轻的实习生一起,聚集在旧行政办公大楼(OEOB)的450室,忐忑不安地窃窃私语,等待着上面给自己分配工作,开始这段为期6周的无薪实习期。其中大部分实习生都将取得政治学或者相关学科的学位,莫妮卡只好跟大学同学开玩笑说,在华盛顿这种狂乱的地方,其实她的心理学学位倒更能派得上用场。

在听了一系列训话后,实习生们各自分配到了工作,莫妮卡的任务是在白宫参谋长办公室负责联络工作。得知自己可以在旧行政办公大楼的93室拥有专属于本人的办公桌和电脑时,莫妮卡简直高兴坏了。考虑到莫妮卡当初应征时的论文写得非常出色,上面给她安排的工作也就相对复杂一些,除了接听电话、打印文件外,她还要经常把已经分类的信件送到椭圆办公室所在的白宫西翼。尽管被“委以重任”,莫妮卡的脖子上还是只能挂上一枚粉红色的通行证,它标志着她的职务排在白宫的最底层,而且只能在主管陪同的情况下,才可以在大楼里到处走。在白宫,一枚橘黄色的通行证代表着你可以在旧行政办公大楼里随意走动,但不可以进入白宫最核心的西翼,而佩戴着蓝色通行证的工作人员就可以穿行于白宫的任何一个地方。觉得自己受到重用的莫妮卡,自然开始梦想着得到蓝色通行证。可以发现,在看到,或者认识总统前,莫妮卡就已经渴望在白宫获得一席之地。

和其他实习生不同,莫妮卡根本就没什么政治野心——事实上,她对政治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什么目的性,不管是性方面还是其他方面。在白宫这样一个所有人穿着严丝合缝的西服,一举一动都已被计算好的小圈子里,她未免太热情、太开放、也太坦率了。莫妮卡有取悦别人的天性,于是,她主动为同事倒咖啡,或者送他们各式各样的小礼物,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嘲讽的眼神,也不知道他们正在猜测她这样做是不是另有所图。她叹道,“我一直不知道,在华盛顿这种地方,对别人好其实是一种犯罪。”

莫妮卡常常会和另外两个实习生调调情,还不时地会和大家一起出去玩,可是她发现,尽管她很享受在白宫所度过的时光,她始终还是个局外人。尽管在这里,她表现得很聪明、开朗,而且工作勤奋,她就是无法将自己改造成一个标准的白宫工作人员形象。

在白宫这样一个小世界里,即使最细微的举动都会被人记录在案,莫妮卡显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心太不计后果,她面对批评时太软弱,她也太容易对自己产生怀疑,在莫妮卡错综复杂的性格里,从来就没有耐心和自制这么一回事。一言以蔽之,莫妮卡还不具备世故和老谋深算的能力。她母亲发现了这个问题,“尽管在波特兰的两年对莫妮卡很有益,可是她在波特兰根本就没学会为人处事,她对这个真实的世界实在知之甚少。她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外星人,突然落入了一个极其复杂而又挑剔的世界。”

1995年夏天,当莫妮卡来到华盛顿时,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宫内部有潜流暗涌。在她正式开始工作前,她和母亲、弟弟先是在弗吉尼亚度了几周假,与黛布拉姨妈她们一家子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事实上,7月底的周末,也就是她接手工作前,她还曾经飞回波特兰,去与从前的朋友相会,还和安迪·布莱勒相聚了几小时。这次见面似乎没有对莫妮卡产生什么影响,回到华盛顿时,她准备全身心地投入白宫的工作,然后再去好好准备GRE考试。

虽然莫妮卡觉得白宫的工作很有趣,也很刺激,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白宫其实就是个庞大的谣言工厂,而众多的谣言中,永远有一个长盛不衰的主题:比尔·克林顿。这位总统以喜欢拈花惹草,而且颇受女人欢迎著称,众多对总统心存幻想的女人常常会聚集在一起,讨论白宫里什么样的女人会是总统先生隐秘的情妇。

莫妮卡大惑不解。她说,“我只从电视上看到过他,说实话,我从不觉得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你瞧,他长了一个大大的红鼻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发质又硬又直,而且已经有不少白头发了。他是个老男人。白宫里有成打成打的女人疯狂地崇拜他,而我想,‘这些人简直是疯了,她们对男人的品位实在太糟糕。’明白我的意思吗?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常常说这个老男人很可爱,觉得他非常性感,我就会想,‘老天,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华盛顿是不是一个盛产疯子的地方?’”

1995年的白宫实习生(2)

直到7月,莫妮卡第一次见到了克林顿总统本人,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成打成打的女人”崇拜着这个老男人。那天,她母亲的朋友沃尔特·凯耶邀请莫妮卡和玛西娅前往白宫的南草坪,观看韩国总统来访的欢迎仪式。那天,天气非常炎热潮湿,莫妮卡穿着条露出胳膊和肩膀的背心裙,带着顶宽檐草帽,站在被金色丝绳隔出来的贵宾区,生怕自己会因为中暑而晕倒在地出洋相,根本就没有心思好好观看盛大的仪式。

突然,一个声音宣布,“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欢迎美国总统和第一夫人!”然后,军乐队奏起了《向总统致敬》,总统出现在了台上。莫妮卡回忆那一刻的震撼,“我记得自己一下子就好像被惊呆了。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呼吸急促,脑子里嗡嗡一片。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磁场,全身散发着性感的气息。我对自己说,‘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些女孩为什么会对他着迷了。’”

现在,莫妮卡热切地想要从近距离看看这个男人,她的大老板。7月底的一天,机会来了,那天,一个主管同意让实习生们参加一个欢送仪式,事实上,按照白宫里的规矩,只要总统离开这里几小时,就要举行欢送仪式。路的两旁围起了绳子,在人们夹道欢迎中,总统一面挥手,一面走上了一架闪闪发光的蓝色的直升飞机,海军一号,紧接着,在人们的目光里,海军一号带着总统轰鸣而去,通常,它的目的地是总统位于马里兰大卫营的度假别墅。

第二次见总统,莫妮卡的感觉却并不像第一次那样激动。当他从欢送的人群中走过时,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像是在例行公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对他充满崇敬之情的人们。当他走到莫妮卡所在的位置时,他的目光空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透明的。莫妮卡回忆说,“那一刻我觉得很沮丧,他距离我是那么遥远。”

莫妮卡很快得知,8月9日星期三,她还可以再参加一次欢送仪式,莫妮卡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她想要搞清楚,那个曾经令她在看了第一眼后,就为之震动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充满魅力。她决定穿一套母亲刚刚为她买的灰绿色的J。Crew牌套装,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套新衣服可以给她带来些自信。

总统再一次走过夹道欢迎的人群,他停留了片刻,与一个实习生和她的父亲聊了一小会儿,这对父女恰巧就站在莫妮卡前面。在与他们谈话时,他突然发现了她,在那个瞬间,他们做了什么?莫妮卡这样形容,“他只看了我一眼,却已经让我认识了一个真正的比尔·克林顿……他的那种目光正是他与女人调情时的眼神。当他过来和我握手时,礼节性的微笑不见了,人群消失了,我们在短暂的一刹那,交换了对彼此的欲望。他用眼睛脱下了我的衣服。”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少女的幻想。后来,当总统与莫妮卡开始交往时,坐在办公室里,他对她说,他非常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景,“那一天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亲吻你。”

短暂的一刻结束了。她转身离去,碰到了朋友杰·福特里克,他曾经为她来实习做过推荐人,两人站在一边聊天时,莫妮卡注意到,总统仍然在看着她。

49岁的总统生日派对,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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