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见了,有人没听见,有人觉着不足为奇,但对俞星臣来说这已经足够。
他下令:“派个人下去,细看看!”
急忙命人去找了绳索,一个大胆而身手不错的士兵主动从井口进入。
手脚并用,慢慢地下到了井底。
上面又送了个灯笼下去,那士兵细看周围,并无异样。
他十分纳闷,向上道:“大人,这里确实没有什么。”
俞星臣百思不解,看豆子,豆子绕着那井口转了一圈,又仰头跟狼似的嚎叫了两声。
斧头跟康儿都看呆了。
康儿问:“豆子怎么了?它怎么哭了。”
斧头说:“这不是哭,是在叫。”
康儿喃喃:“可我听着像是伤心呢。”
俞星臣拧眉,转头看向前方掩着的房门:“到里间看看。”
房门被推开,在一股尘丝气息外,还有淡淡地一些香味,细看,无非是些桌椅板凳,还有些杉木,柏木,香椿木等,杂乱无章地放着,也并无别的物件。
领队的校尉道:“大人,先前这院子我们也来搜过,并无发现。而且井下也都搜查过了。”
俞星臣没了法子,出门,豆子还在那井口仰头长嚎。
他迟疑着,缓步走到院门口。
斧头正在拉豆子:“走吧,有什么可看的,你就叫个不停。”
康儿安抚:“豆子,你是不是以为灵枢哥哥在这里?这里没有,其他哥哥都搜查过了。”
豆子扭头摇尾地不肯走,还唧唧地叫了两声,伏身,两只爪子在井边刨了两下。
俞星臣盯着这个动作,陡然折了回来。
“拿绳子来。”俞星臣淡淡地吩咐。
手下以为他还不放心,还想叫人进去查看,只得跟着返回。
不料俞巡检道:“我亲自下去。”
大家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赶忙劝阻。
连斧头也瞪圆了眼睛说道:“俞大人,您怎么能干这个……不如我下去吧……”
俞星臣已经将自己的官袍解下,叫斧头拿着,又命把绳子套在自己的腰上。
大家苦劝不住,只得小心翼翼地把绳索套在他腰间,又叮嘱:“大人且小心,你从不干这个……万一碰伤摔到……”又怕说的太过分就宛如诅咒,竟不知怎么是好。
俞星臣道:“不打紧,你们好生拉着,给我灯笼。”
原先下去那士兵也叮嘱:“大人务必小心,那井底虽没别的东西,却有些碎石,别崴了脚。还有井壁上也有些凹凸不平,别伤了手……”
康儿也不放心,揪着他的袖子道:“俞叔叔小心呀。”
俞星臣点头,自己从井口扶着,慢慢入内。
四五个士兵跟校尉在旁边死死拉着绳索,不敢有任何怠慢。
时下一般出现在宅子里的井,通常都不大。
之前海州所见那个,已经算是比这个还大些的,此处这井,勉强能容得下一个大人入内。
俞星臣才滑下,感觉人像是钻入了一个细长的硬套之中,立即就有一种窒息之感。
腰间的绳子刮着他的肉皮,生疼,又好像要把他的腰勒断,腰上笃定是会出现青紫的绳索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