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尺子量出竹竿的长度、杆影的长度和树影的长度,蹲在地上用树枝写着他们谁也看不懂的阿拉伯数字,嘴里兴奋地自言自语着:“树高等于杆高乘以树影长,除以杆影长。结果是……九十三尺,合九丈三,对不对?”
三个老头子围着我的算题看了半天,什么也不明白,只有丁哥儿露出惊讶的样子,似乎在怀疑我怎么会阿拉伯数字。
“我们怎么知道你答得对不对?”老东西涎起了脸,果然也不知道这树的高度。
我满有信心地回答:“当然正确,这是科学的算法。”
“科学?”他更加糊涂。
我知道无法向他们来作解释,但要他们相信我的答案正确,不得不给他们做些试验,于是又找来两根竿子,立在地上,同时测出它们的影长、竿子和竿子之间的比,这一定是等于影长与影长的比。他们也如法炮制了多遍,证明了我的正确,不得不信。
“我们已经顺利地答出了你们提出的问题,可以走了吧?”吉灵儿说着,向我和丁哥儿使了个眼色,领头走出院子,她是生怕三个老头子反悔。
那三个老头子互相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齐齐跃起,只一个起落,已经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的心往下一沉,只听吉灵儿大声问道:“三位可是鼎鼎大名的老字辈的大英雄、大魔头,难道还要说话不算数吗?”
“嘿嘿!”老东西装着相,道:“我们并没有食言啊?”
“你们不是说……”丁哥儿话还未说完,却被老犟筋抢了过去:“我们只是说解出题来,留你们的活命,也没有说要你们走哇?”
他说得确实未错,只是我们会意借了。当下,我反而沉着起来,平静地问道:“要怎样你们才放我们走呢?”老糊涂摇头晃脑地走上前来,还是笑容满面地道:“要走可以,还得与我们再比一场,若你们赢了,随你们去;嘿嘿!若是输了,便永远留下来为我们算题。”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吉灵儿恍然大悟,也知道只能我他们再比一场,于是问道:“好吧,这一场又如何比法?”
“这回不同。”老东西道:“是要竞赛,看谁算得快。”
我心里为之一亮,暗暗叫好,脸上却故意带着为难之色,道:“你们这是强人所难,不过,如果比赛打算盘,我却不一定会输。”
三个老头子互相看了一下,都点了点头,老犟筋才翻着白眼看着我,道:“我们不比打算盘,只用算畴来算。”
“那不公平!”我叫了起来,心中却偷偷在笑,因为我根本不会打算盘,却学过速算法,那还是在上初中时,从学校的业余爱好班里学的,那是一种十分科学的快速心算法。我想,这三个老头子一定不会的。
“我们就这样比!”听到我叫难,老糊涂一口咬定地道:“此刻就开始。你们选出一个人来。”
我故意看了看丁哥儿和吉灵儿,不等他们说话,便道:“他们俩个都不会,看来只有我这个笨鸭子上架了。”
听我如此说,三个老头子反倒高兴起来。吉灵儿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衣襟,低低的声音,担忧地问道:“你行吗?”我回头朝她一笑,毫不迟疑,成竹在胸地点了点头。
那三个老头子选出来的是老东西奚一空,他一本正经地蹲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小树枝,便要用那个作算子来运算。
“我们四个人一人出一道题。”老犟筋指着自己、老糊涂和吉灵儿、丁哥儿,道:“三胜者为胜。”
我和老东西都点了点头。
“好,我先来。“老糊涂抢着道:”三百三十三加二百七十四减七得几?”
“六百!”我张嘴就来,再看老东西,他的算子还未摆好呢,听我喊出口,他瞪了瞪眼,不信地依然按部就班地算起来,果然是六百整。
三个老头子相互看了一眼,老犟筋埋怨着老糊涂:“笨蛋,出这么简单的题,让他碰上了。”老糊涂并不服气,哼了一声,悻悻地道:“你来。”而旁边的吉灵儿和丁哥儿高兴地拍起了手。
“我出的题你就休想那到顺利。”老犟筋说着,背过手去,作出一付学究的模样,想了一想,道:“六百六十六与三十七之商的平方是几?”
我略一沉思,已经有了答案,道:“三百二十四。”
再看老东西,还在认真地摆弄着树枝,进行着商、实、法、借的运算,半天才完成,果然是三百二十四。
“哈!又赢了一场。”丁哥儿欢呼着跑过来,抱起我,转了两个圈,才放到地上。三个老头子的脸变得青菜一样得难看,想要发作,却又无可奈何。
“该我了。”吉灵儿抢着道:“五个五之积是几?”
“三千一百二十五。”这一回,我根本未让老东西摆上算子,已经喊了出来,他还是验证了一遍,我确实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