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替她照顾好水儿!”她道。
我沉默了,啊!她还是个母亲,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不该呀不该!应该死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拔出那两支宝剑,将血擦净,与金剑合三为一,忽然就想起了我与淳于烈结盟时的誓言,现在他果然丧命于此剑之下,冥冥天幕中,总是报应不爽。我有些感叹,淳于烈不是坏人,绝对不是个坏人。他死得太不值!太糊涂!
天枢宫的宝柜就在宫内一角,柜上果然有一孔,富豪剑正好可以插入,只转了两转,宝柜“咔”地应声而开,里面确实有把钥匙——是把金光闪闪、长如宝剑一样的赤金钥匙。
这把钥匙便是开启白银天璇宫的钥匙了。
我拿起钥匙,随手将手中的富豪剑交给了海妹:“我想,这把剑还是由你保存吧!”
“大哥是何意?”海妹不解地问。
“我拿着这把剑就想起了淳于烈!”我告诉她:“我和他是有约定的。”
她当然知道我的约定。
“但是,我怕我也活不过多久,假如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请你替我完成他的心愿吧!”
她愣住了。
“我知道你恨淳于烈,但他也是死在你手里,你们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我接着又道:“到时,你找到他的后人,就把这柄剑给他;如果你不愿意去找,你就把此剑交给一枝梅,让他去找;如果他也找不到,那么,这把剑你就交给水儿吧!”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淳于烈和林英子永远地离去了,带着他们发狂的爱和发狂的恨永远的离去了。但他们都到这世界来过,都在这世上爱过,都留下了点什么。所以,在我的心中已不能忘,在许多人的心中也不能够忘!
七宝宫 第三节 白银天璇宫(一)
丁哥儿不耐烦在天枢宫等,他悄悄地溜了出来,他就不信这七宝宫真要比七星宫厉害得多。不管多厉害的宫,总是人守的,只要是人,他就相信自己可以打败,他还没有放弃过什么事情。他跑得很快,不久便看到了白银素裹的白银天璇宫。
白银宫这没有赤金宫那样金壁辉煌,那样气魄宏伟,它显得洁白素静,小巧玲珑,尤其是它的主体建筑并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楼,一座三层高的白楼。
丁哥儿看到了楼,并没有看到楼上的人,但楼上的人已经看到了他。
当丁哥儿又跑了一程来到这座楼下时,他看到了一个他熟悉的背影,一个他都有些奇怪的十分熟悉人的背影。他站在楼前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少女,娇柔的身躯,乌黑的秀发,粉红的衣裳,尤其是秋风欣起她拖地的长裙,露出那双金莲般的小脚,他不能够怀疑,他几乎就要喊出口,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她明明在赤金宫,怎么就到了白银宫?就算是她也赶来,也应该在他的后面;难道说这里还有超近的路?他怎么不知道?许多的疑问,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他不叫,不能喊,只有紧盯着目前的人在等,等她转过身来。
这个少女终于缓缓转过身来,丁哥儿的心跳成了一团:“娇儿!”他不由得叫出声来,不错,这不就是慕容娇儿吗?那白里透粉的脸,一笑便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只是那双眼睛怎么不一样?怎么那么撩人的心?丁哥儿有些发愣。
“丁哥儿,你不认得我了吗?”娇儿终于叫道。
不错,这是娇儿的声音,怎么会错呢?不是娇儿还会是谁?
“娇儿!”丁哥儿甜甜地叫着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着。
娇儿只是笑着不作答,她的手也搂住了丁哥儿,从腰移到了背,猛然点中了他的软麻穴。
“你……”丁哥儿只说出一个字便瘫倒下来,瘫倒在了娇儿的怀里。
娇儿的笑更加迷人,迷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娇儿俯身作了一件他一直想做但没有敢做的事——娇儿竟吻了他。在他们接吻的时候,一个药团从娇儿的嘴中滑入了他的口中,他还未来得及品尝,便又滑入了他的喉咙。
娇儿抱着他走上了楼,把他放到了床上,她还在笑,笑得那么媚,那么艳!笑得丁哥儿已经醉了,并且想入非非起来……
项冲是第二个跑出天枢宫的,他看到丁哥儿溜走,于是也跟着出去,他不愿意等,但他知道规则,更怕鲁莽的丁哥儿出事,所以也奔向了白银天璇宫。
项冲也看到了那座银白色的楼,他来到楼下,也看到了一位少女——一位高挽着青丝,横插玉簪,背向着他的少女,这个背影怎么一进入他怕视线他的心就在颤抖?这是谁?难道是她吗?不会的,一定不是!那又会是谁呢?顶冲猜测着,心也在徘徊着。
项冲的眼睛盯在这少女的红飘带上,这条红飘带怎么会在她的身上?他有些不解,伸手摸入怀中,不错,那飘带还在,他掏出来,这条飘带破旧残损,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可是这少女身上的飘带却鲜若红花,亲得都能反射出光芒。不!这不是她,她已经化作了彩虹,消失在了蓝天里。项冲收起了飘带,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喝问道:“你是谁?”
“项大哥!”随着一声轻脆的娇唤,这个少女转过身来,项冲马上惊得呆若木鸡,宛如泥塑,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错,是梅娘!天下只有梅娘有这样的鼻子,只有梅娘有这样的嘴,只有梅娘有这样的眼睛,也只有梅娘才有额上的那朵美丽的梅花红痣。
梅娘消失了,曾在他的眼前消失了,难道她没有死?难道自己是在作梦?
项冲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肉,觉出了痛,说明自己这不是在梦中。
“你……你是梅娘?”项冲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的激动已经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项大哥,我就是梅娘!”梅娘点着头说着,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