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把暗库丝绢展开,看了一下,再重新用丝帕包好,小心放了回去,阖上暗格。
她这才吐了一口气:“幸好你爹早年有准备。”
……
这突发事件让整个韩府都绷了起来,掌库清点库房,而穆寒罗平立即进行了一次防卫调整,以加强防备,这暂且不提。
当天还有另一件事。
先是日间,田荭回禀,李翳所在那处宅邸已遭弃。
韩菀出事之后,监视力量被抽掉大半,连夜赶往离邑群山。之后一天夜里,那宅邸内的所有人突然一涌而出,四散奔去。
因其时监视的就剩一个人,并无从追起。
韩菀安全消息传回后,田荭折返,紧急领着搜过那处宅邸,又试图遁迹追寻,俱无果。
李翳显然已察觉被盯上,埋伏韩菀的同时利索将盯梢者摆脱。
此人再度失去了踪迹。
然后当晚,韩菀刚用过晚膳,阿亚入内禀,去燕地和珙县的人都回来了。
这是有关那位和李翳碰头的“贡叔儿子”的查探后续。
韩菀立即搁下银箸,“叫进来。”
她起身回了明堂,两员风尘仆仆的近卫入内,利索见礼:“见过主子。”
“起。”
韩菀问:“结果如何?”
结果并不甚理想,珙县老家的那个倒是找着了,近卫经过打探,此人好酒贪杯才干平庸,已在珙县打理那田庄将近快二十年了。
近卫呈上一副肖像,工笔绘画极仔细,韩菀把田荭叫来,田荭看过,摇了摇头,不是此人。
摒弃了一个。
至于仍在郇都效命暂去燕地购置皮货的那个,另一个近卫跪地请罪:“卑职等无能,未能寻获此人,请主子恕罪。”
由于路途远,去的人还不止一个,抵达后有燕国总号协助,寻找力道很足,只是很可惜,一直找不到这个人。
也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由郇国来购置贵重皮货的都了解过了,全无踪影。
阿亚:“主子,会不会这人并未去燕地?”
这只是障眼法。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韩菀吩咐好好休息,把风尘仆仆的近卫们屏退下去。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罗承有些焦急:“主子,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说到此处,在场诸卫皆面露愤慨,恨不能当场就那姓李的剥皮抽筋。
韩菀倚在凭几上,半晌,她吩咐去把舆图取来。
穆寒亲自去,舆图在她书房,钥匙他有,很快就取回来一个长条的羊皮卷轴。
抽掉系带,摊开,这是一幅郇都布局舆图,是他们自己测地形绘制的,详尽并不逊于军用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