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毛泽东在文家市里仁学校操场上宣布改变行动方向的决定。他说:“现在,我们好比一块小石头,蒋介石反动派好比一口大水缸,但总有一天,这块小石头,一定要打烂蒋介石那口大水缸!”
6。当兵打仗的军官却比不上一介书生(2)
毛泽东的一席话,似乎鼓舞了沮丧不已的士气。
随后,工农革命军在“一介书生”毛泽东和卢德铭的率领下向敌人力量薄弱的江西罗霄山脉挺进。
(2)
毛泽东和卢德铭率领起义部队转移向井冈山,一路破关斩将,从湖南转战进入了江西。
一天,他们到达了离萍乡县城不远的上栗村。这时,萍乡县城驻有国民党的重兵,不能通过,余洒度等军官又要硬攻,说:“打过去,拼了它!”
但是,毛泽东却不主张硬拼过关,说:“我们不能蛮干,与强敌硬拼要吃亏,改道避敌前进吧。”
这又得到卢德铭的支持。当夜,部队在芦溪宿营。
第二天清晨,部队向莲花方向前进,毛泽东和卢德铭率部在前,余洒度率领后卫断后。可是,因为余洒度等人侦察不力,情况不明,后卫遭到国民党军队袭击,仓促应战,人员损失惨重,总指挥卢德铭闻讯,立即赶到后卫部队,为了掩护他们撤退,卢德铭英勇地牺牲了。
卢德铭一牺牲,部队情绪更加低落。此时,毛泽东得知前头的莲花县城里守兵不多,只是一些保安队,战斗力也不强,于是,他果断下令攻打莲花县城。工农革命军冒雨奔袭,一举攻克县城。这是起义军从文家市退下后攻下的第一个县城,打下莲花城使得连连受挫的工农革命军振奋起来了。
谁知这时余洒度又耍起“军事干部”的大牌来,在起义军领导层内部又发生严重的问题。
余洒度原来并不归湖南省委领导,他自认为自己是正牌的黄埔生,不把没带兵打过仗的毛泽东放在眼里,他一路与毛泽东发生争执,因为卢德铭原是他的上级而又坚决支持前委,所以,他没有办法不听毛泽东的。现在卢德铭牺牲了,没有人管得住他,他便对毛泽东越来越不尊重了。
攻下莲花县城后,毛泽东去参加他召集的军事会议。
在会上,毛泽东得知他警惕性不高,将抓来的县保安队长放走时,严厉地批评他说:“县保安队离城里只有几公里,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交在你手上了,你还开什么会?”
余洒度不但不接受这一正确的意见,反而轻蔑地说:“什么!你怕死吗?我可以担保,你若死了,我抵你的命。”
毛余争执公开化了。以后,余洒度更加意气用事了。
工农革命军从莲花开拔后,朝永新方向前进。
可是,天没黑,余洒度就不想走了,想起昨日的批评,赌气地下令说:“就地宿营。”
因为天色尚早,后有追兵,毛泽东提议说:“再往前走10里后宿营。”
对此,余洒度又有了意见,私下十分不满地对苏先俊等说:“我当什么师长,连10里路的指挥权都没有了。”
就在毛余一路争吵中,9月29日,部队翻过山口,到达了永新县三湾村。这时余洒度因为“10里路的指挥权”,灰心丧气,撸担子不想干了。毛泽东果断地在三湾召开中共前敌委员会扩大会议,决定对部队实行整顿和改编。在三湾会议上,毛泽东宣布把不足1000人的部队缩编为1个团,称工农革命军第1军第1师第1团,团长由陈浩担任。这实际上取消了余洒度对军队的指挥权。并且,毛泽东还做出了一个创举,在各级部队分别建立党的组织,确立了党对军队的领导,使枪服从于党。这样毛泽东就取得了对秋收起义部队的绝对领导权。
10月3日,起义军到达宁冈县古城。毛泽东与宁冈县委联合“山大王”袁文才、王佐等农民绿林武装会合,决定在罗霄山脉中段井冈山建立落脚点和开展游击战争。
余洒度一听毛泽东“又要落草”,和亲信苏先俊不辞而别,脱离了工农革命军。
十几日后,毛泽东带领部队到了茨坪,开始创建以宁冈为大本营的井冈山根据地。
在井冈山时期,陈浩和韩剑昌、徐恕、黄子吉等堂堂的黄埔军校生,又暗中投敌叛变。结果,被毛泽东和工农革命军枪决。临刑前,1团参谋长徐恕讥笑说:“你们走着瞧吧,跟着秀才造反,你们不跟着毛润之死光才怪!”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工农革命军在从没带过兵的毛泽东领导下,依托井冈山的大山,很快就转危为安;不久,秋收起义的这支人马由不足一个团发展为了一个师两个团,随后,他们建立了以井冈山为中心的农村革命根据地,形势一片火红。以后,这支部队又发展为党领导的最大的军事武装,秋收起义的“残兵败将”点燃起了中国革命的熊熊烈火。
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若干年后,跟随毛泽东上井冈山的将士们大多数都成为了共和国的将军,他们谈起井冈山进军路上毛泽东与余洒度等黄埔军事干部的种种争论时说:“蒋介石黄埔军校的这一套套军事理论,还不如毛委员眉头一皱想出的土办法强。”
7。两军会师,“朱毛”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