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素衣似水,莲步轻挪,身姿优魅,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杜氏被苏墨彻底无视后,怒道:“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委实没有教养!”
她的声音很大,是特意说给旁边男子听的,只为败坏苏墨的名声。
苏涓剑眉怒挑,口气生硬,“蠢妇,住口。”
杜氏第一次被苏涓训斥,而且身侧还有贵人,不由脸色一变:“苏墨明明只是个被人退婚的小贱人,配个侍卫难道有什么不对?你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既然你们这样待我,我这就回娘家去,我会让杜家的兄长打压你们的生意,将来我会让你们苏家人都跪着来求我。”
说罢,她提起裙子,跺了跺脚,沉着脸,气势汹汹地跑了出去。
苏涓摇了摇头叹道:“夏公子,见笑了,我这去追拙荆。”
瞧着一幕闹剧,短发男子眯着眸子,勾起了嘴唇,“无妨,去吧。”
看着三人离开后,夏枫方才踱步来到虞染身侧,轻笑一声,恭敬一礼,“夏枫……见过染公子。”
虞染点了点头,眼神优雅似水,抬眸道:“你回来了?”
夏枫笑道:“我是刚刚回来不久,先去了夏家两个时辰,后来得知金虞堂在此地造船,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不过却看到……咳……难得看到你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只见虞染斜睨他一眼,幽瞳闪着潋滟的光芒,优雅至极的拿出聚骨扇。
他微微勾起嘴角,唇边凝着淡淡魅惑的笑意,悠然道:“可惜这女子却是带刺的蔷薇,求而不得。”
夏枫接着暗自腹诽:看来这个苏家五小姐委实有些手腕,连染公子这种男人都会为她情动,不过那杜氏妇人居然让苏家小姐嫁给侍卫当妾,岂非讥讽染公子连一个侍卫都不如?这可真是荒谬至极,不过他很了解染公子的秉性,这个人绝对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他之所以熟悉虞染,因为他正是金虞堂的右护法,与左护法周先生职位相当。
一个从文,一个从武。
夏枫接着扯了扯嘴角,酷酷地道:“女人就是女人,若是想要,只要办了就是了。”
虞染闻言唇边轻嗤一声,眉目流转如画,云淡风轻的一笑,表示并不赞同。
夏枫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虞染,见他唇上留着齿印,虽无伤大雅,却是有些醒目罢了,不由目光闪过浓浓的笑意,“公子,我觉着女人没什么不同的,这世上男人征服天下,男儿征服女人,女人只要躺在榻上,替我们男人生儿育女就行了。”
虞染接着轻笑,低沉的嗓音令人心神迷醉,恍若天籁:“我喜欢的女人,可不是只会躺在榻上的女人。”
一直以来,他觉着女人应如书,每日都可读到不同的内容,女人应如酒,细细品味方才能尝出美好的韵味。
那苏墨不但如诗如画,如书如酒,且赏心悦目,令人欢喜。
虽然开始因为闻人奕的关系,他方才注意到她。
但渐渐的,他觉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已习惯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女人身上总有一种魅力,慢慢的吸引着他。
然而,夏枫对他眨了眨眼睛,却是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口无遮拦得道:“啧啧,染公子果然是口味不凡呢!还可以在书房内,在书桌上,在露天的园子里,在树下晃动的秋千上,在温泉浴池中,各种地方……感受必然不同啊。”
染公子听到后懒洋洋地伸下懒腰,双手轻轻托起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半晌,他拢起扇子,喃喃说道:“夏枫,跟着那个姑娘,保护她的周全。”
“保护她?那女人很重要?”夏枫诧异地看着他。
“自然是重要的,她是金虞堂的妖姬。”
“妖姬?”公子居然和伶人搞在一起了?
齐国临海有一条花街,夜里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刻,周围都是华灯霓裳,夜景浮华,红男绿女,只见前方女扮男装的苏墨脚步不停,径直朝向最深处最阴暗的地方走去。
“那女人居然一个人去了黑市赌场,果然不是只会躺在榻上的女人!”夏枫跟在后面,不由轻笑起来。
虞染目光邪魅,不见波澜,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笑容,那唇上的齿痕,令得他更添三分魅惑。
杜家赌坊中,酒香中混合着男子汗液的气息,骰子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赌坊的小伙计这一刻却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所有的男人们本在兴致勃勃的赌钱,眼下里,却个个瞪着眼珠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