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弹的是一首荣屿没听过的曲子,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动的很快,贝斯特有的琴音被程安运用的很恰当。
抑扬顿挫,洒脱,一点拖沓都没有。
荣屿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跟上程安的琴声,每一下敲击都踩在点上。
特别带感,听的他想中二的吼一句。
战斗吧,战士!
程安练过两天贝斯,弹得好的就这一首,手指切换的熟悉,不需要看着琴弦。
一直看着的是荣屿。
这个人……
弹尤克里里时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打架子鼓时帅的成熟。
反差真大。
程安噙着笑,加快速度。
于绛欣赏着酷炫的音乐,孤独的在大厅收拾残局,自觉不打扰他们。
一曲终结,荣屿敲下最后一个音,额间泌出一层薄汗,头往后仰,“爽,重金属音乐听着就是爽!”
荣屿放下鼓棒,手心有湿腻的汗。跟着程安坐在台下的椅子上。
“服务员!续杯!”荣屿对不远处的于绛说。
于绛拿过来整壶橙汁,“有默契,搞乐队的话,光你们俩这张脸都能赚大钱。”
“于绛你出去,我们要说悄悄话,”荣屿指着门口,“带上门,锁死。”
“你们可不能在我这儿干点什么啊,我没道具!”于绛走之前说。
“能干点什么,”程安胳膊肘搭在座椅边,“打一架?”
荣屿把棒球帽转了个边,“来评价一下弹尤克里里时候的我和打架子鼓时的我。”
程安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看着他,“都是你,有什么区别?”
“你夸下我呗,”荣屿笑了笑,“开玩笑的,区别大了。”
程安不说话,听他讲。
荣屿喝了口程安杯子里的橙汁,“我十岁读的初中,十二岁辍学了。”
“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辍学?”荣屿说。
“我没想问,你说不说我都没意见。”程安实诚地说。
荣屿从程安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释然一笑,“那你当我自言自语。”
“我跳级上了初中,没发育加上长得好看,性格内向,好长一段时间别人都以为我是女生。”
程安眨了一下眼。
荣屿带着灰的往事在脑袋里乱窜,他很想把全部说给程安听。
好的、不好的、一切。
全部。
“诶,这个短发女生怎么进男厕?”十三岁的章强在十岁的荣屿面前如同一个巨人。
跟班谄媚地说:“咋们班上的,长得真不错。”
“同学你好,我不是女生。”
没有变过声的稚嫩男音惊到了章强。
荣屿闪身进了单间厕所。
“这次考试我们班上的第一又是荣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