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皇帝秘史》上说……”
“说什么?”
……说你有隐疾。
我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迅速胡诌一通:
“说你是真龙天子,头上有角!”
他刚掀开茶盖轻啜了一口,听闻此言,险些一口呛出来。
我一脸正色,伸手便要去摸他漆黑的长发。下一刻手腕却被他牢牢抓住,顺势拉近身侧,耳边传来一声轻嗤:“这你也信?”
“不过……”他直视着我,唇边噙着一丝莫测笑意,呼出的热气将我的脸都蒸透了,“你若是请教那本《云雨录》,我倒是愿替你指点一二。”
我立刻仓皇撤退。
苏澜轻声谑笑,亦端了茶伸手取了本书,翻看起来。
难能有这般静谧的时刻,我的身心都安定下来,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苏澜正读的那本,好奇上面写了什么。
可惜他有意无意地手指覆在封皮上,将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甚是气人。
我便悄悄挪近了几寸。
他的眼光却一扫,唇角微扬,明知故问道:“做什么?”
“……我也想看。”我抬了眼睛,黑眸明澈,小声咕哝道。
他顿时笑起来,倒是很大方地将书扔给我,让我看了。
我将红扑扑的脸从埋进的书页里抬起来,满怀希冀地问他:“书上说的是真的吗?惊鹊真的栖息在明月枝上吗?”
“还有獬豸,真的可以明辨是非吗?”
聒噪了半晌,他不胜其烦,并没有回答,只道:“晞儿,方才这些内容你已说过一遍了。”
苏澜这时又叫人拿了几碟糕点上来,并支手推了一碟给我,唤我也尝几块。
今日的糕点是燕国名产,缇腊米酥。
缇红的方糕以雪白的米糖点缀着,一看便是我最爱吃的甜糕。看来他今日甚是清闲,竟有空在这里吃吃喝喝闲聊了。
他向来不喜欢我话多,更不喜欢我问太多问题。今日却一反常态,难得地肯听我絮叨。
我又说了一会儿,咬了一口米酥,香气满溢,弥散四处,一时连空气都甘爽了起来。
他伸手指了指我的唇边:“都粘到脸上了。”
我连忙拿手帕擦了一擦,低头一看,却愣了愣。
是血。
我的喉头一哽,默不作声地收起手帕,勉强将口中的米酥咽了下去,移开话题:
“你知道吗?书上说,昭国有一样叫“容华膏”的秘宝,可以将破损亦或老去的肌肤修复如初。”
我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没准可以医好静仪公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