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会不知,此时的墨良心中茫然。
“哈哈,轩辕帝过谦了,寡人愚昧,听闻轩辕帝至今尚未立后,就不知这轩辕帝心中母仪天下的人选有何标准?”雄帝这话有些过于三八,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在国宴上如此坦然的谈论后宫之事,之前楚国双珠的出现,想必自然有所映照。
“让雄帝见笑了,独孤自继位以来,极力的向先皇学习靠拢,这后位,不怕两位帝君笑话,独孤韵的心中,一直以来就只有一个人具备这母仪天下的风范,那就是视吾等如同已出的先皇后。”独孤韵这一番话,温和中带有丝丝眷恋,还有着缕缕怀念思慕之情。
真诚,坦然,却让在场的人神色变了又变。
“寡人早听闻奉天先后美名,理朝政,肃宫闱,严教诲,得此国母,乃是奉天之幸,也是天下之幸。”雄帝目光如炬的赞叹到,目光却直直的看向了青青。
“多谢雄帝赞誉。”独孤韵起身示意,一派欣慰感激之态。
“寡人冒昧,请诸位举杯,敬奉天先皇后一杯,请。”雄帝起身,双手举杯,在场的人纷纷起身举杯响应。
“朕真是羡慕轩辕皇,有那么一个正直的母后,只不过,那样的奇女子,天下间又能有几人,墨良真心祝愿轩辕皇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一个同样的女子,一尝心愿。”墨良举杯,说出的话语沉稳有加,他的神情太过自然,以至于让雄帝乃至一干熟知内情的人,都有些怀疑,他们所掌握的,或者是他们所猜测的是不是有所偏差?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独孤韵多谢雄帝,多谢大同帝祝福,请。”独孤韵好似听不懂墨良的话中话,真诚的说道。
要不是之前因为司马青青的剑拔弩张,否则此刻这一幕看来,三国的帝君是那么的和睦,那么的友好。
“请。。。。。。”相视一笑,一老二少,目光中隐去了多少的波涛汹涌,又敛去了多少的刀光剑影。
却没有人发觉,墨良身边的青青,唇角的笑容有了嘲讽的意味。
什么时候,她成了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物品了?
随着众人,一口饮尽杯中酒,青青却突然感受到一道复杂中含着怜悯的视线。
萧一寒看着距离不远处的青青,听着他们之间的话语,之前的恼怒,蔑视,甚至于鄙夷也都变成了怜悯。
看着曾经视如已出的“儿子们”,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发表着自己的宣言,她是何等感受?
曾经的太子,现在的大同皇帝,她曾经视如生命般珍贵,或者是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此刻他却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或者是说,他还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归属,这样的他,青青又该何去何从?
而独孤韵,这个她同样给予了关怀和呵护的男子,他的言语里不再有迷茫,更没有彷徨,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他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者是说,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在此刻,都完全的表露了出来,委婉但是却明了。
他们之间,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们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萧一寒无法去领会,更无法去参与,但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青青此刻的感受,并不会好过。
就是这么一眼,青青不由感叹,成年男子和莽撞少年的区别就在此吧?
虽然对于萧一寒眼中的怜悯有些莞尔,但是却也为这份怜悯,青青回以了一个全然会心的微笑。
“儿臣恳请父皇,恰逢两国仁君于此,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恩准。”等众人放下酒盅的时候,萧一寒已经跪在了雄帝跟前。
“太子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虽然不知道萧一于是所求何事?但是雄帝笃定,这种场合,萧一寒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让他失望的事情的。
只因为萧一寒是他看重的太子,是楚国最有威望的太子。
“儿臣斗胆,司马青青之所以进入皇宫,只因司马姑娘在儿臣落难之时,救了儿臣一命,对儿臣有着救命之恩,因而,儿臣求父皇,看在司马姑娘对儿臣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赦免司马姑娘死罪,至于活罪,儿臣甘愿替司马姑娘受罚,儿臣虽然知道,儿臣斗胆冒昧,可是如果没有司马姑娘的出手相救,儿臣早就尸骨无存,故而,儿臣斗胆,还请皇上恩准。”萧一寒的这一出,雄帝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看着跪在跟前的太子,雄帝只是沉默的看着,但是帝王之怒却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求父皇成全,儿臣自知有失太子之仪,但是如果看着司马姑娘陨于儿臣眼前,儿臣于心不安,只要父皇能赦免司马姑娘死罪,儿臣甘愿罢黜太子之位,求父皇成全。”萧一寒的举动再次震惊了在场的人们,参加宴会的楚国朝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震惊过后,心中自有思量。
萧一寒,这个在楚国朝臣心目中,总是遥不可及的,却有着一定威慑力的太子,此刻却变得那么的鲜活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