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跟在靳言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们赶在雨下大之前回到公寓。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只是在进到电梯时靳言往旁边挪了挪,胳膊和周树碰到一起。
周树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也不得不感慨,有些生理上的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两人谁都改不掉。
就像他看到靳言撒娇的眼神就会心软,而靳言无论什么时候进电梯都会凑到他身边,在自己进到漆黑的屋子前一定会提前把灯打开。
出了电梯,靳言走到公寓门前输入密码,接着便是开灯。
周树轻轻舒出胸口的酸涩,轻轻唤他:“言言,不难过了,好不好。”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究竟在哄什么,他只知道不想看到靳言难过,今天可是小孩的生日。
谁知此话一出,周树便被一个突然冲来的怀抱紧紧抱住。
“哥……”
“嗯。”
“哥,我很难过,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自己为什么是alpha。”他收了收手臂,将周树紧紧箍在怀里,“我为什么就分化成alpha了,如果我是oga,那天你是不是就不会留我一个人了……”
“我真的很害怕……”
“你不要我了……”
靳言眼泪倾巢而出,周树心疼到呼吸困难。
“不是,不是的……”周树忍着酸涩柔声解释,“我不会不要你的,我怎么会不要你。”
周树在这一刻涌入万般后悔,是他不该在三年前离开,留刚刚分化的靳言一个人在房间,惹得小孩一个人跑到异国他乡,没日没夜的独自委屈。
他只知道自己这三年的思念入骨,却不知道小孩在这三年原来也从来没有释怀过。
甚至因为当年自己的反应而讨厌这个性别。
这么看来,那实在是他错得离谱。
“不哭了,是哥哥不好。”他吸了吸鼻子,轻轻拍着靳言的背,“我当时心里太乱了,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周树又想说什么,但总觉得无力,最后只能任凭自己贴在这个怀抱里,一刻都不想再放开。
“所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又是这句,靳言似乎特别在意这个答案。
周树这次不再矫情端着架着,而是结束这个怀抱,温柔地帮靳言擦去眼角的泪水,像小时候一样。
“我是来看你的,是想看看你生日过得好不好。”
“不是有一堆朋友陪着吗?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偷偷躲在街角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