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个!那宫外孕不像一般怀孕,能腾吗?弄不好大人都得没。”
“你还挺了解。”他揶揄我,见我眼神发狠又调锋说,“你说他家有什么反对的?胖子自个儿看上就得了呗。”
“那万一将来生小孩儿真有病呢?他家就胖子自己能不挑吗?”
“俺家也就我一个儿子啊,我妈就不挑,现在打电话也不像以前问我工作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就一句话:年底不领媳妇儿回来你也别回了。”
“你跟他说咱俩的事了?”真这样的话,以季大叔那性子,我们家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已经缓和着语气问了,但还是有点急促,季风没有马上回答我,手支在桌子上把腮子托变了形,用不转焦点的目光给我造成一定迫力。好半天才说:“没有。”他换个坐姿,仍是盯着我,“其实有时候真想拿他们压压你。我现在越想越没什么信心,戒指你是收了,纯就是保管,一点象征意义没有。丛家你说要是大学一毕业我就跟你求婚,你能同意吗?”
“还不一回事儿吗?”
“我觉得以前你心里我更多一些,现在我好像就快被你那些图纸啊、工程啊什么的从这儿赶跑了。”
他点我的左胸,我拍他一巴掌:“你不也是一样!天天跟一群人间绝色拍照。”
“再绝色也就一时眼亮,漂亮东西谁不想看,但是能让我想一直看下去的不就你一个吗?”他勾着我右手的小指,“我知道你说穿了还是信不过我,慢慢来吧,你想多久都可以,别随便就说不行。”手一张握住那个小小的石葫芦,攥紧,又松开,“别放弃我,丛家。”
遐思见放
丛家咱们结婚吧。
我想跟你求婚。
我没你不行。
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魔法。
说的真气人,我还一定得有什么事儿才能给你打电话。
我有什么不好?
想你了。
我就喜欢你瞎说八道的模样。
你现在应该少穿这么高跟的鞋。
你看见了就会想起我。
……
别放弃我,丛家。
“不会。”
“嗯?”季风回头,“跟我说话?”
“不是。” 我丢了抱枕走过去,他接我下班一回来就进了工商局的网上平台,鼓捣快一个小时了,好像还是企业名称登记的页面。“你注册下来没啊?”
“没有,得网上等审。明天礼拜六人家可能还不工作,得等礼拜一能有信儿。”他随手摸起烟点燃,“我又提了六个,看哪个能过用哪个吧。翅膀他爸给想了一堆名儿,找人算的。”
“你要抽烟就给空调关了窗户开开,”退出二手烟笼罩范围,“我发现你现在大白天也开抽了。”
“抽两口就掐了,我嘴里好酸。”他坐着没动,靠进椅子里搓搓脸,“现在开公司的怎么这么多!注册个JB公司名儿比写程序还费劲,妈的。”
“不用你一闹心就往死抽,焦油最刺激皮肤。”这比气管炎肺癌对他来讲有威胁,“还跟我吹有人找过你拍牙膏广告,你这么抽吧,熏得牙焦黄看谁找你拍!”
“锹和翅膀俩大烟鬼牙也不黄啊,勤刷牙就行了。”他弹弹烟灰,给我笑个珍珠光泽的上弦月出来,“因为我们一直用高露洁。”
“对,小强。”我皮笑肉不笑,“抽吧,长满脸粉刺我看你下个月怎么去给人拍MTV。”
他还是有点儿怕了,用力吸一口,半截烟摁灭,举手挥着眼前烟雾烦燥地说:“我着急啊。二静她们新开品开发忙不过来,就我和大崔子俩人跑,我算没白把他从单位挖出来,要不是他以前跟他们原来老板忙和过这些我现在就是个麻爪儿,死二静光支招不伸手,把我折腾得俩脑瓜子大。今天早上七点多钟就起来了,V姐那儿月初拍的照片后期处理完少拍一组,还得去给人做完。顺便借她办公室面试来着,老黑介绍几个大学生刚毕业的,我本来打算写字楼那边都装修好了再招人,他说让我先见见,有个女生学财会的,工商税务多少还比我们强点,差不多的能帮我张罗张罗。我一琢磨也是,你就说我租办公室的时候,先看完订金都交上了,到工商那儿人说商住两用的不能注册,必须纯写字楼,要不批不下来执照,赶上人那房东是好样的吧,一分钱没扣你的。整这挠头劲儿,完了那帮装修的,曹哥盖媒体棚时候用的那家公司,拖拖拉拉的我下午去了又一顿臭骂。人那之前租给也是一IT公司,好些东西都现成的,就他妈打几个分工位接些设备,干JB一个礼拜了到现在网线儿都没缠明白,死包工头子还跟我梗脖儿,你等我哪天有空的,好好跟他唠唠。”
“你别一去就没好脸色儿,到时候人不给你好好干回头住进去谁难受啊?我前儿中午去看来着,人说了里边电线都老化,全得拆出来换新的,那线也确实不能用了,将来那么多电脑一起开,不整好再干着了火。装修也不是急得来的事儿。”
“靠,别等我这边啥啥都弄完了没地儿办公,我领这帮员工上网吧去干活儿啊?”自己把自己也说笑了,踢开椅子到床上倒下,舒服地抻个懒腰,“整得面试都没个地儿,我估计人孩子回去还不得犯嘀咕,怎么软件公司这一群穿得妖精似的咔咔在外边照相呢?”
“孩子孩子的,没谁比你是孩子!”我揉着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