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明咳了两下:“陆小姐是被张巡捕送进去的,把礼盒交给张巡捕去送,不大妥当吧?”
“为什么不妥当?”彭安坐在办公椅,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只纯白的金属钢笔,“两人冰释前嫌,也许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彭安编排了一连串“幸福美满”的祝福。
金长明听得眉头紧皱。但没办法,他只得依言行事。
金长明打电话过去,开门见山地说:“张巡捕,你好,我叫金长明,是陆姩陆小姐的辩护律师。”
张均能没想到,又有人和他说起陆姩:“金律师,陆小姐的案子已经结束,请问还有事吗?”
“她在东五山几个月了。”金长明回头看了看彭安。
彭安老神在在,眼镜架在他的高鼻梁,亮起纯润的光泽。
“嗯。”张均能简单地应声。
“陆小姐皮肤过敏,我这边买了几盒东西,不过这个月的探视时间已用完,能不能麻烦张巡捕代为转交?”金长明的声调仍然是职业习惯,客气言辞中又有严肃口吻。
“东五山有东五山的规定,金律师下个月就能送去。”
金长明冲彭安摇了摇头。
彭安从金长明手里拿过电话:“张巡捕,我是彭安。”
“彭先生好。”张均能了然,彭安和陈展星是朋友,自然和金律师是一起的。
“见个面?”彭安望着礼盒上的同心结。
张均能望着自己刚刚写下的案情分析。他正打算再了解第一名被害人的情况,说:“星期六晚七点半,巡捕房对面的面馆见。”
彭安:“行。”
*
百树红叶,落地鲜艳。
在面馆门口等待的张均能见到了行走在鲜红落叶中的彭安。张扬背景色彩下,彭安沉静如深海。
按理说陆姩杀了彭箴,彭安没有道理再关心她。可是彭安连她的皮肤状况都格外留意。
彭安的行事令张均能觉得好奇。
两个男人隔着清凉的秋风,互相打了招呼。
张均能:“面馆,我请客。”
彭安:“张巡捕破费了。”
又一片红叶随风落下,他们坐到面馆外的凳子上,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先开口。
老板擀面,切面,把面条放入沸腾的锅中。一时间,这里只有老板忙碌的声音。
“面来喽。”老板吆喝着,将两碗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面条细而长,汤汁浓郁,汤里有洋葱芹菜等鲜蔬。
张均能把筷子递过去:“彭先生,来,试试老板的家传手艺。”
“张巡捕,那我就不客气了。”
“彭先生今天是为了陆小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