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极了,张狂地把我拉至怀中,结结实实地抱着,不再说讨打的话,怡然自得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儿,看车窗外的夜景,没半分钟,转回头冲人家的哥儿问:“师傅你说我们俩谁岁数大?”我正把小小怒火都平熄,他又轻易地给煽着了。
司机在视镜里看了看,不知这话问意,没敢直面回答:“看不出来。”
季风闻言满意地大笑,我低头咬这精神病横在我脖子下方的手臂,松口看见一圈白白的小印,擦去口水,又咬。“疼啊疼~~”他讨饶地用另只手轻拉我的头发,“你这个小朋友怎么咬人!”
“送你块儿手表。”我看那深深的环型牙印发笑,“真皮的。”
“手表得往这只手上戴啊。”他比着左手。
我嗑嗑牙:“来吧,重咬。”长牙二十多年还是头回听着这种请求。“小季风我跟你说你再得个豆儿嚼没完别说我真咬你。”
“你本来就真咬了。”两只手圈着我,他展出右手腕的牙印,不旦没消还由白转了粉红。
“再给你加两块儿,三个代表么。”
“乖,不咬哦。”他把脸贴到我肩膀上发洋贱,“丛家你说我还能长个儿吗?”
“你还长!”我坐直身比比两人肩膀落差,“你不要我了吗?”
他猛地没听明白,怔了一怔才知道我是在嫌他太高:“我高一点能把你整个儿抱住,多好。”重新把我搂回去,“能不要你吗?再说女生像你这样够用了,你看死老猫那么高,翅膀都不让她穿高跟鞋。”
“我却得天天都穿。”抬着脚下的八公分刑具,穿着它能过一米七,还是比他矮大半个头。
他笑:“跟小丫似的,现在她死心了,你又开始想蹿个儿了?”
“我本来不想,就你给衬的。”我一六五,标准身高,但是季风一八六,站在一起比例太突兀了,他居然还想长个儿!
“我还能长两年吧?嗯?”
“你都二十好几了还长什么长?呵呵,你还别说,去年还长了颗牙。”结果闹成了智齿冠周炎,硬是去牙所给拔了。
他摸着曾经疼痛的腮帮子:“人说二十三蹿一蹿,二十五鼓一鼓,我蹿的蹿的也差不多能到一米九。”
“真要当专职模特儿?”收工之后Vivi姐大力招揽季风,说他要是过了一米九都能跻身国际。这家伙还真动心了怎么着?“轻点儿得瑟,你家不带让的。”
“他们不让好使啊。”
“以前没发现你有这表演欲望啊。”
“嗯嗯~”他摇头,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是另一种欲望。”
琥珀大眼中毫不掩饰地闪着金光,我懂了:“人为财死。”
他微一思索,对道:“女为悦己者死。”见我喷笑也不禁自嘲地笑笑,追问,“什么意思啊?我听欧娜说的。”
“不知道别瞎说。”我轻斥,车子缓行经过星光璀璨的娱乐城,我随口提议,“看电影去啊?”
“嗯?”他向外看一眼,“靠边停下吧师傅。”
他兴致勃勃地在售票台选场选座位,最后挑了一个IMAX巨幕原版美国大片,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开场,要了两杯咖啡坐着等。我看着他的杯子嘴里泛苦:“季风你少喝点黑咖啡,对心脏不好。”他答应得倒是快,不过我怀疑人根本没听,正拿电影票扇着风,欣赏四周墙壁上张贴的海报。我问:“英文原音你不看字幕能听懂吗?”
“挠他普饶布勒母!”
他非得给那错误语法读成日常用语吗?“让人摆一下午累不累?”
“累!”他敲敲腿,心悸地点头,“比打满场都累。”
“那还来看电影。”
“我不是陪你吗?”他邀功,“家里程序都不做了,哪找我这么会疼人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