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
“自你喝了那庸医的药至今,已有五日五夜,我赶到时已是第三日上了,若不是此处掌柜的晓事,早早请了明医重行诊治,又熬了老参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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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真的被吓到了。
昏迷五天五夜,在现代也该下病危通知书了,我居然还活着,而且身体貌似没什么特别不适的感觉,这,这就是中医瑰宝之深山老参的神奇功效么?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
“你该不是以内力……呃……”
我犹豫着,不知道在武侠小说里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做法,毕竟“护住心脉”这种事一般都发生在被人狠K之后,我只是生了个病应该还不至于……
“你在病中一时发热一时发冷,我只是助你调息罢了。”
以我三脚猫的粗浅常识而言,这么做似乎对内力损耗挺大,再想到他略微有点憔悴的脸色……本来以为是他受了伤的缘故,结果还是被我拖累的么?
“对不住……”
环着我的手臂突地紧了一紧,截断了我还想说的话。
“那日……庄内确有要事,必得我亲身前去方可,原以为不过十来日的光景,又嘱托了洪老前辈和黄姑娘照应于你,便是有人寻来滋事亦能护你周全……”他突地停了下来,半晌,才淡淡道:“我一向自诩算无遗策,谁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若是早几日见到珠花,若是途中不曾被……耽搁,你也不至于病到如此地步……”
鼻子蓦地一酸。
其实……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其实……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可是不管大脑怎么理智地在叫嚣,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意志一般,说出了让自己丢脸万分的话:
“有事的时候,你明明都不在……”
他怔了一怔,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简直恨不得当场钻到地下去。
本来就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明明都知道的……
有什么猝不及防地从眼里涌了出来,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我抬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扣住不放,声音里竟有一丝喜意:
“是我不好,不该同你置气,害你这般难过。以后……再不会了……”他顿了一顿,又柔声道:“以后……我日日都陪着你……”
“谁要你陪……”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怎么收都收不住,完全无法控制地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那些在心底沉积已久的情绪,纠结了许久的压抑,似乎都随着奔涌而出的泪水渐渐地消散在路了空气中……记忆中从来不曾在谁的面前哭到过如此失态……
……
……
……
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人一直在耳畔低语着……
……
……
……
“我不曾喜欢过黄姑娘,也不曾喜欢过穆姑娘。”
“我心中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你是公主也好,是百姓也好……”
“今生今世……我再不会放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