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一阵心浮气躁,我顺手扯了根草嚼着,然后发现郭靖一脸惊恐地指着我。
“华筝,你,你……”
我瞪了他一眼,这人不好好练功,指着我干啥?
“你在咬虫子,活的,还在动……”
啊?
呸!
我飞身扑到马儿边上,摘下马鞍旁挂着的皮囊狂漱口。
未来的郭大侠是个厚道人,什么也没说,只同情地看着我,朱聪倒在边上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的……
我忍无可忍地一口酒喷过去,朱聪以和平时懒散外表迥然不同的敏捷身法闪了开去,边闪还边啧啧有声地感叹着,“上好的马奶酒啊,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这倒是勾起我一桩心事来。那天遇到的那个高手很显然是武林中人,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大漠之上,不知道会不会对江南七怪不利……
我清了清嗓子。“二师父……”
朱聪详细地问了那人的穿着打扮武功路数,沉吟半晌才摇头道:“我等离开中原十六年,这人才二十四五岁,除非是他父辈的恩怨……嘿!”他两眼望天,傲然道:“就算是寻仇,我们七人又曾怕过谁来。”
……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那人的轻功身法显然比七怪高出许多,如果他旁的功夫也有这种程度的话,恐怕七怪根本不是对手。只是七怪个个都是宁折不弯的秉性,我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万一有事,有没有可能找到别的高手相帮呢,比如按理说就快要出现来教郭靖内功的马钰道长?
朱聪忽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呃?”我不自觉摸了摸脸,我的担心有这么明显吗?
他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愿嫁过去,我们自然有办法。那王罕便是有千军万马,相抗不易,脱身却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是在……担心我吗?眼眶有点微微地发酸,大概风吹太久了……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笑着扑过去挂在朱聪的手臂上。
“二师父,我不会有事的!”
嗯,绝对不会有事的,金老爷子至少保证过我能平安无事地活到全剧终,那之后的路……就之后再说吧……
朱聪持着折扇重重在我头上一敲,“女子当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为师怎会教出你这么个……来!”
喂,含混过去的那个词,到底是什么啊?
我正想飞踹朱聪,便看见远处青骢马烟尘滚滚驰来。
拖雷连马都未下,只匆匆向朱聪点了点头,便急急道:“华筝,白雕死了,我们快去看看!”
白雕……死了?
那对原本在郭靖射雕之际便会死掉的白雕,我以为在黑雕被驱走之后它们便会一直活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为什么会……死了?
难道……剧情真的无法改变?
这对大白雕不但通体雪白,身形更是超出寻常黑雕一倍有余。自它们在这里安家以来,被许多人奉为“神鸟”,甚至向其膜拜。
是以我们到的时候,悬崖下已经围了一圈人。
挤进人群,眼前赫然是两只白雕交叠的尸体,羽毛纷乱,血迹斑斑,身上还有着奇异的伤痕……
寻常大雕的双翅展开来也足有一丈多长,羽毛坚硬如铁,能把整头小马大羊攫到空中,就连虎豹遇到时也要迅速躲避,何况是这对白雕。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把它们同时置于死地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转头看拖雷也是一脸的迷惑,郭靖就更不用说了……朱聪却皱眉走到白雕尸体边,仔细察看了起来,还用手拨开翎羽按了按,然后神情严肃地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蹲在朱聪身边,他指了指白雕尸体上的某处示意我看:
细长而均匀的伤痕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尸体四周,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出伤痕中的鳞纹来,简直就像是被巨蟒缠过一般……可是,这大漠之上,怎么可能有巨蟒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