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几人作为修士,睡眠对他们而言均非必须,而且有谶启悬在他们头顶,谁也没有心思入睡,于是三人打坐调息,以此凝神静气,养精蓄锐。
时间在静谧中一点一滴漏去。
不知在何时,冠郁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师弟师妹,无声的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门,秦柿柿和秋北唐纷纷睁开眼睛。
秋北唐朝二师兄离去的背影投去有些担忧的一瞥,又看向秦柿柿。
那意思,显然是在问秦柿柿二师兄这是怎么了。
秦柿柿想到了什么。
她对秋北唐小声说:“四师兄,我出去看看二师兄。”
秋北唐点头,目送秦柿柿出门去。
秦柿柿轻手轻脚地,很快走到了宫殿外。
在二楼的栏杆后,她发现了正在凭栏而望的颀长身影。
她走近了,小声唤了一声:“二师兄?”
冠郁回过头来,用目光与她打了个招呼。
秦柿柿走过去,和冠郁并排站在白玉栏杆边。
别说,夜半时分,站在高处,俯瞰那空无一人,只有洒满了的月光的空旷广场,与那远处的亭台楼阁,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二师兄,”秦柿柿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么?”
冠郁垂下眼帘。
换到平常,他是不会开口的。
但或许是四周太过安静,让他错觉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片刻后,他低声道:“小师妹,我是不是很没用?”
秦柿柿惊讶地挑起眉毛。
但她没有着急出声,所以冠郁没有被惊扰。
过了片刻,冠郁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去,嘴角勾起一点自嘲的弧度:“我……还真是没用。”
“身为元婴,却手无缚鸡之力。”
“拥有预知的能力,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今甚至连谶启都看不清楚了,还需要小师妹你来帮我看。”
“不然的话,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一遍一遍的说,灵泽国要毁了,要毁了……”
“怎么毁,怎么救,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