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一走,康瀛文上前问:「怎么样?」
「没事了,她身上有多处伤痕,情绪很不稳定,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阎建勋勉强按捺住快要失控的情绪。
「知道是谁吗?」
「她公司被解雇的同事,叫陈品能,先前他也骚扰过丽儿,警方已经通缉他。」
「她现在这情况你怎么处理?留在医院可能又会沸沸扬扬的。」康瀛文提出棘手的问题。
「我接她到你那里去,等她身体复元、情绪稳定了再说。」
「好吧!」他掏出钥匙拋给合建勋,「我留在Flavor,你好好照顾她。别忘了叫阎沁去她家谎称她出差,其它的事我会帮忙处理,检警那里该打点的我都会办好。」
「谢了。」他感激得拍了拍康瀛文的肩膀。
看着阎建勋的背影,康瀛文暗想,别谢我,我还是自私的,为了我的自由,我不会搞砸你跟胡丽儿的好事的。一会儿又叨絮道:「死陈品能,色欲熏心的色胚,差点坏了我的好事,看我怎么料理你!」
来到康瀛文家中,阎建勋将胡丽儿放在客房的床上。
「别走……」她此刻虽然全身精疲力竭,有些昏沉沉,却极度没有安全感。
「丽儿,我没走。」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
她的手臂缠着纱布,脸上虽经过冰敷,仍是红肿着,全身上下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瘀青。
「别哭,一切都没事了。」他吻着她的前额,安定她的心。
她嘤嘤哭泣,双手揪紧他的衬衫,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般,一刻都不敢松手。
「睡吧!我会守着妳,不叫妳再受到一丁点伤害。」他的安抚像颗定心丸。
看着怀中的人安静下来,阎建勋将她身子放平。看了眼时钟,准备再帮她上药。取出药瓶、棉花棒坐在床沿,他不想吵醒她,径自轻轻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扣,露出她的伤口。
然而敏感脆弱的她却突然醒来,「不要、不要……」她彷佛陷入先前的恶梦,异常恐惧的哭喊着,拚命的揪紧自己敞开的衣服。
「丽儿别怕,是我!我只是帮妳上药,不要怕。」他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我是骯脏的、是脏的……」她拍去他带着善意的手,不安的往后退去,「不要碰我……」无助的眼睛不断溢出泪水。
「丽儿,妳是我的宝贝,不要害怕!他们没有得逞,妳还是妳。」他让她的眼泪扰得焦躁不已,心疼她面临的恐惧,也心疼她身上的伤痕。
「我好怕,好怕。」她摀着嘴,瘦弱的肩膀禁不住的打颤,泪水流了满面。
「丽儿,别怕!」揪心的痛让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妳的。」他试探的吻着她。
「爱我,求你……」她泪眼迷蒙的攀着他厚实的肩膀,将自己埋进他的颈窝。
「丽儿,妳身上有伤口。」
「请你抚平我的伤口。」她的啜泣无助得令人不舍,她真的怕极了。
「丽儿……」他不能拒绝她的请求,又不希望自己在她脆弱的时候占她便宜。
「让我忘记今晚的事,拜托你,」她在他怀中殷切的恳求着,「请温柔的对待我。」
他轻柔的抚着她的脸,慢慢替她吻去颊边晶莹的泪水,「我会温柔的。」
他逐一吻着她身上的点点瘀痕,像是呵护着一只易碎的精致玻璃娃娃那般小心翼翼,「忘记恐惧,只要让我好好爱妳。」
胡丽儿躺平的身子在他的爱抚下发颤,成串的泪水依旧没停过,在极度的悲喜中,一颗心像是正经历冰激、火灼的淬炼。
这气息恍若阎建勋,但又像是Fox 的身影和她缠绵,她无力去多想,只是紧紧闭上眼,让身体的本能去决定一切。泪水又泛滥了……
休息了近一个星期,身上的伤已经复元。然而胡丽儿的头却始终被成堆的思绪扰得发疼。
那天醒来,她一身赤裸,见床边坐着西装笔挺的阎建勋,她才猛然惊觉,那Fox 的身影只是假象,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觉,和她在这一张床上缠绵一宿的是严谨、贴心的阎建勋!
可是那晚属于Fox 的温柔却是那么清晰……
这些天,她虽然曾在阎建勋眼前裸露自己,让他检视身上的伤口,可是他们谁都没再提那天的事,因为她那天早上为自己铸成的错事,又错愕的哭闹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