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风风火火赶回来,那架势把黑狼吓了一跳,活像谁被野兽剖了肚子快活不成了,或者哪个怀了崽的快生了……
“黑狼!”天阳一闪身到他面前,急急地托着容月的头,想说话又卡了壳:“无、无……”
“无根草!”容月大声补充:“我不小心沾到了!”
“…………”黑狼一顿,随后哈哈大笑。
黑狼看着一直颇为内敛和忧郁,这是他第一次放声大笑,笑得容月想揍他。
虽然头发什么的不致命,但他真的不想秃啊!他的圣光能不能治脱发还另说,如果不能治怎么办!?
“没事,”黑狼笑完,指使天阳说:“万物相生相克,有无根草的地方,就有一种能中和它药性的草,叫黑乌。你去弄一把来,今天之内拿黑乌洗一洗,就没事了。”
天阳还真不知道这个知识,刚山部落附近是没有这些的,这下总算松了口气,理智也回来了。想起刚才两人的慌乱,脸上发红。
“不过……”黑狼疑惑:“你们怎么会沾到无根草的草汁?不把它捣烂是没用的。”
想起这个两人脸又黑了。
围脖,是时候做成围脖了。
两人回林子里,天阳抓着狐狸去找黑乌草,容月把受了委屈的熊猫崽抱回了帐子前。
找到一处小溪,容月先给脏兮兮的熊猫崽洗了澡,自己也冲了冲,顿时浑身舒坦。熊猫崽脏兮兮的时候都很可爱,何况洗白了?被暖风吹干毛后,蓬蓬的毛绒绒,憨态可掬,像个大团子,眼中闪着懵懂的光。
不愧是国宝。
天阳寻来了黑乌,黑狼把黑乌草捣成糊,刷在了容月的头上。等了半下午,容月才获准去洗掉,只觉得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是时候把围脖给做成……
“……容月?”近处忽然听到天阳喊他,容月正赤身坐在溪中,背对着天阳。他不好站起来,只回了头,搓着头发问:“怎么?”
“…………”天阳脸上表情像迷茫,也像不可思议,卡了一会儿才说:“你的头发变黑了。”
“?”容月立刻往水面看。
溪水在流动,他停下动作,仍然微起波澜。即便如此,他还是能辨认自己的头发颜色。
真的黑了。
用手抓了一把低头看,不仅黑,还夹着白,斑斑驳驳,实在很刺激。
“……”容月一下有些心梗,天阳冲过来扶住他:“小心,这个……应该会掉。别担心了。”
“让我缓一缓。”容月撑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帮我去问问黑狼,要么再弄点草过来,就当染发了,染个彻底。”
他说完才发现大白天的,自己竟然整个儿光着被天阳揽在怀里,深吸一口气说:“快去。”
过了会儿,天阳抱着草回来:“黑狼说可以。”
又是一番折腾,回到帐子已经月明星稀,这下是真的耽误了一整天。
黑狼已经烧好了热汤,烤好了烙饼,就等容月他们回来。他道:“抱歉,因为大多数人是黑发,我从不知道这种草还会染色。”
容月这时候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知道这种天然染发剂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怎么也比秃了好,才笑说:“正好给我新鲜感。”
他捧起一碗汤:“我一辈子还没试过让头发变色呢,有机会还想剪短试试。”
天阳手指动了动,却到底没说什么。容月想起以前说这个话题的场景,心想天阳的情绪确实在好转,居然能忍耐了。
蠢蠢欲动。有点想挑战他的底线。
接下来的几天,容月时时刻刻把围脖揪在身边,每天坚持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