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睨了下怀里的邋遢小鬼,上官文熙微微的笑道,“一起吧,买了衣衫,再给她好好的洗洗,瞧她,像个小泥人似的。”
听着要给她买新衣衫了,洛儿眉眼喜笑成一道月牙,她有好久好久没有穿过新衣衫了,好幸福啊,对了,娘也好久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想到娘,洛儿又有些笑不出来。
瞧了眼兴奋中带着感伤的洛儿,宋菱歌温笑点头。
回头,上官文熙冲着马车里的邱延宁和夏逸飞,“延宁,我和菱歌有事,先不急着赶路了,不知你们?”
上官文熙可是知晓邱延宁的素来的秉『性』和心思,被邱延宁这贴膏『药』贴上,缠住了,不让他得到便宜,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非如此,他那偌大的家业怎会在他的手中更胜从前。何况,丑丑的宋菱歌是极少的几个不受他美貌的魅『惑』,不怕他的伶牙利齿,淡淡的无视于他的人,还有本事能解了他身上的残毒,这么个好玩,有趣的丫头,他才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不然何来的总有巧遇。
车帘一挑,倚在车框上,邱延宁斜眯着眸子,妖娆的挑眉,“有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菱歌想带洛儿去添置些衣物,还要找地儿洗洗这小泥猴。”上官文熙边说边打趣的看着洛儿。知道这位好心,好看的哥哥是在逗笑她,洛儿一点也不气,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眯起一丝坏笑,使劲的往上官文熙的怀里拱,在他身上蹭。一定要这一身的灰尘,多沾点在他身上。瞧着洛儿的那点坏心思,几人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噢,这样。我们也不急,就一起去。”
结果,本来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起来。
买衣服,简单的事,但因为有邱延宁的掺合,挑三拣四的就不简单了。这个颜『色』深了,那个又浅了,这妖精居然看中一套水红的锦缎罗裙,妖娆的回眸,“菱歌,这套罗裙你穿最有特『色』了。”嗬,水红的艳『色』,搭上宋菱歌腊黄泛青的脸『色』,不用想象也惹得旁人是紧抿笑意。
白了妖精一眼,宋菱歌淡薄的一笑,“妖公子就是好眼光,可惜这等艳『色』,只有绝艳如公子这般的人儿才相得匹配,才能相得益彰,我穿了怕是会污了公子的好眼光,穿不出公子所说的特『色』,不如公子一试如何?”
“哈哈,菱歌谦虚了。我还真喜这艳『色』,只可惜这是女装。”趣味盎然的一笑,邱延宁挑眉看向宋菱歌,面『露』可惜之意。
仍是淡淡的,“无妨,公子这等妖娆俊秀的风彩,又岂分得男女。”宋菱歌在心中暗自腹诽,就一妖精。
脸『色』微凝,邱延宁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岂分男女?他咋还不分男女了,难道模样俊美在她的眼中就不分男女?不男不女,那是什么『性』别?
而一旁,上官文熙和夏逸飞见惯了邱延宁在宋菱歌跟前吃瘪,瞧他微怔的模样,不由得都是心生笑意……
买过了衣物,又找了客栈给洛儿梳洗一番,果真是佛靠金装,人要衣装,再瞧瞧站到眼前的洛儿,弯眉若画,杏眼灵透,瑶鼻,小嘴,竟是粉嫩嫩的,看得宋菱歌眼前一亮。这小丫头,好生的养个几年,定是倾城之貌,那时得倾倒多少男人呀,看来她得费点心,好好的教教这丫头,免得轻易的给男人骗跑了,那就不好玩,恍惚中,倾城美貌的洛儿提着一把剑,漫山遍野的追杀一个调戏她的男子……
瞧着宋菱歌略有出神,兴味的笑,上官文熙菀尔失笑,他发现了宋菱歌一个有趣的习惯,她好象对什么都不在意,按照自己的是非标准喜笑怨对,淡淡的,冰冰的,但是当她『露』出这么个兴味的表情时,她上心了,她算计了……
这一折腾已近日落,因而的他们就留在了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沉浸在幽幽的夜『色』之中,双手置于脑后,仰面躺在屋脊上,宋菱歌微眯着双眼,遥望着璀璨的星夜发呆。夜『色』深沉,银月的流华似水,晚风柔和清爽的拂面而过,耳边是秋虫呢哝。
良久,有人靠近,是她熟悉的感觉,不在意,因而仿似无觉,依旧自我的卖呆,望天。
上官文熙坐到她的身边,淡然的侧头抿笑盯看着宋菱歌,从心底里,他渐生出一种羡慕之意。他羡慕她的悠闲,她的自在,她的淡薄。可以随『性』的笑,随『性』的恼,随『性』的救人,随『性』的旁观,如风似云,毫无牵绊,却也让想抓住她的人,心生无力。这样的她怎生会是天命之人,她太过于飘渺,不沾凡尘,这样的她能挑得起铲除『奸』佞,平定天下的重任吗?先不说她是否有这能力,单单她的淡意无心……
她无语的卖呆,望天;他无语的相看,思忖。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宋菱歌收回呆呆的神思,眨眨盈若春水的秋瞳,目光轻斜,望着同样有些发呆的上官文熙,暗自寻思着,他的身份也一定不简单,那他跟在她的身边是何意?她一无貌,二无钱,是看中她的医术?好象也说不通,那是为了什么?思忖着好半天,猜不透,想不通,摇摇头,狡黠一笑,想那么多干吗。他自是有他的理由,他不说,她也不想知道。就如他们的身份,知道与不知道没有多大的差别。她不想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同样也不想为他们付出什么,身份的高低贵贱不能成为她另眼相看的筹码,因而知道与不知道真得不重要。想通了,心也敞亮了,眸光眨了眨,一个坏水冒上来,她突然的伸手推了他一下,因为没有注意,这一下,脚下一滑,猛然间,上官文熙回神,拧身提气,险险的未从屋顶摔下去。
“菱歌,你这是何意?”微有点恼,上官文熙重新的坐回去。
“功夫不错。”浅笑的点头,宋菱歌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恼得上官文熙眉头一紧,合着她就是想看看我的功夫?明说呀。
“谢谢”
“实话。”
“菱歌的功夫呢?”
“三脚猫。”
斜睨着淡然无波的宋菱歌,上官文熙一皱眉,“菱歌,太谦虚了吧。”
挑眉一笑,“没有。”
上官文熙有点恼,凭她的绝顶的轻功,这一身他都感觉不到的内力,她会是三脚猫的功夫?似有些自嘲的勾起一抹轻笑,他移开了脸也望向天空。二人继续卖呆,望天。
忽尔的坐起,宋菱歌眼里光芒一闪,“上官,你有事吗?”
“没有,你有事?”
“找点银子去?”
倏然的扭回头,找银子去?她身边就有一个财神爷,何来还要去找银子?
“菱歌要用钱?其实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