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下来,漆黑的夜空很蓝,很高,很远。(看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几十颗的星星,微亮,微眨,似颗颗冷眼。清月半满,繁霜般的幽光洒落于地上,和着各家各户的灯火,让暗夜并不寂寞。
夜未深,灯『色』正浓。街头上已少见行人,偶尔的马车,路人或是欲去华影香鬓的温柔境里寻个欢做个乐。或是有事匆匆。
此时太傅府里一片萧瑟,灯火虽亮,却不复往常的生气,下人们虽是各司其职,一切仍是按部就班,可静悄悄的很是低『迷』。
上官文熙进宫尚未回来,这会儿,一辆马车从太傅府的后门驶出,车上一个车夫,车帘撩下看不得里面的情形。
马车出了太傅府,奔上笔直的大街,似乎是去少候爷的府邸。
自马车出现,隐于暗处的黑影就一路跟随,三只尾巴,并不算多。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车刚离去,一道黑影至侧边与他府毗邻处一闪而出,快得并未让暗处的人们发现。尾巴跟着马车,在不同的位置紧咬着不曾放松。
街头一个拐角,刚拐过去,可不知怎的,三个尾巴相继的摔倒了,同样的浑身无力,竟是连爬山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拎个小鸡子,三条尾巴被黑影拎至一处,扯下覆在脸上的黑巾,在每个人的下颌一端,咔嚓一声微响,这下三个人就是想『自杀』都不能了。而后,蹲在他们眼前,黑影亮盈盈的眸子满是阴冷,伸手捏上其中一条尾巴的下颌,微一用力,一层细汗自额头噌噌的往外冒。
“谁和我说说,你们是受谁的指派,打算如何做?”阴郁的声音很是娇脆,听起来是个女子。
尾巴们恨恨的瞪了女子一眼,很有骨气的皆是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其实是不能言语。
“噢,不说话,很有骨气。好吧,那我就成全你们的骨气吧。”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一股异香扑鼻,女子恼人的深深的吸了下,兴味的一笑,“还真香,来你们也试试。”说着把香气浓郁的『药』粉递至三个男人鼻下,并在每人的腋窝处一捅,尾巴很听话,个个都吸了不少。
尾巴这下可齐齐的瞪眼看着黑衣女子,嘴巴动了动,似乎说话,更似要吃了她一般。
阴恻恻的女子一笑,眸间的邪佞更盛,恍然大悟般眨了下眼睛,“噢,是我疏忽了,以为你们不想讲话。怎么有话想说?”
其中一条尾巴狠狠的瞪着女子,皱皱眉而后一点头,“可以”,女子挑眉一笑,伸出嫩白小手,咔的一下,端上了他的下巴,“有话说吧。”
“妖女,你给我们闻得是什么?”尾巴冷声问。
讥诮的笑眯起眼睛,“能让欲仙欲死的好东西。”
尾巴转脸看了看同伴,三个同样的黑起了一张脸。欲仙欲死的好东西,可是那传说中的极品春『药』醉棠春?
“妖女,你和太傅府有何关系?”
“妖女?呵呵,这个称呼好。至于和太傅府什么关系,这下可问到关键了,这关系,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现在,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来伤害他们,所以若你们说说我想知道的,或许我就放了你们,不然,一会儿就让你们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挺好玩的。”说着冷森森的笑了。
三条尾巴又气又恼,却也心中寒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是何种滋味,没试过,想来一定不会好过,看这个妖女,一身的的阴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是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她,也不知道是如何落在她的手中的,只知道身上一麻,如针扎过,就浑身无力了,这妖女的功夫想来要比他们高出许多。
一时沉默,尾巴不说话,女子似乎也不急,抬头看看月『色』凉如水,收回视线,不远处,马车停在胡同里,车上夏逸飞倚在车框上,一付悠闲,而子夜已然下了马车,倚在车边,看着她眸间皆是笑意。
黑衣女子宋菱歌回眸冲着他俩温和的笑笑又把目光移到尾巴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看,似乎在等他们的『药』效发作,眼中浓浓的兴味让三条尾巴越发的阴寒了。
目光逐渐『迷』离,身体上的变化让三条尾巴知道,他们马上就要遭殃了。死,并不可怕,只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否挺得过去。说是死,不说也是死,进退二难。
瞧着他们的变化,宋菱歌轻拍了下白嫩的玉手,“既然三位都如此的有骨气,我都人家有好生之德也不难为你们了,呵呵,出去玩吧。”说着,伸手从每个人的身上取下了几根银针。她的东西可不想这样白白浪费了。又把另二个家伙的下巴也复了位,冷冷一笑的站到一边。
出去玩吧?子夜和夏逸飞听了这句,差点乐出声来。这声音如诱哄着三岁的宝宝。可眼前,三条尾巴真的如三个宝宝,听话的爬起来,有些呆呆的一笑,转身出去玩了,其中二个嘴角还有着口水。
但见街头上,三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垂涎的看着路人无论男女,痴『迷』的嘿嘿一笑,然后就扑上去,又是咬又是啃,左边一条尾巴啃了一位公子,被其随从是打又扯的总算拉开,随从也伤了。右边另一条尾巴,看中一个中年男人,如个疯狗冲上去就要咬,可巧男人一转身,『露』出身后的一柄长剑,尾巴咬在剑柄,轻微咔的一声,不知是剑柄裂了,还是牙崩了,惹得中年男人恼怒的一瞪眼,伸手蒲扇大手一巴掌把尾巴扇了出去。空中一个翻身,尾巴倒也没有摔着,拧拧眉,尾巴又去寻下个目标了。一边走,一边惹事,因三个家身负不俗的武功,所以,不般的人还真是耐何不了他们,一时间,他们成为街头的祸害。围着他们的人是越来越多。明眼人都知道,这三个人被人动了手脚。于是,更多的人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热闹。
眼见着,三个祸害越来越近的奔到宰相府附近,隐在暗处跟在他们身后的宋菱歌和夏逸飞互视一望,了然而笑。
临近宰相府门前,突然的一侧的房脊上一个黑影闪过,三只飞镖带着劲风稳稳的嵌在了三条尾巴身上,三人当时毙命,横尸于相府门前。在场的有各地的好手,虽不明这是何等的恩怨,可也知道,这样只是在灭口,因而并无人多管闲事的去追人,或是收尸,看过热闹,皆是冷笑着擦身而过,徒留下三条尾巴满身的凄凉。
子夜也驾着车从容走过。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他看过太多了,甚至比这更惨的他也经历过。虽然他不够冷心,却深知弱肉强食的道理。
悄无声息的跟上房脊上飞掠过的黑影,宋菱歌唇畔噙着冷笑。这人命在当事者,当权者眼里就是如此轻贱,有用得用,无用就灭,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的冷漠了,那三个尾巴,若不因为她,也不会死得如此的凄凉。可眼见三个横尸街头,她竟是一分的愧疚都没有了。人果然善变。
黑影很谨慎,绕着相府兜了几个圈子才飞身落在相府后街的一个小院里。小院不大,三间正房里一点微光,未见人影。而东西二侧的厢房里,虽漆黑,未有人声,若仔细聆听,房里有人。
比划着让夏逸飞守在外面,宋菱歌独自一个跟在黑影身后,隐在墙边一暗处,屏自己的听着黑影进屋传出的声音,“主人,派去太傅府的人被发现并被动了手脚好象是用了什么『药』,现已灭口。”
“嗯,被发现,用了『药』?”低沉的声音浑厚而中『性』,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是,但现在还不知是谁发现和动的手脚,属下正在查。还有,国师和少候爷已从宫里回了太傅府,并带回二位太医,太傅府现在一片消沉。”
“太医去又能如何,算算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听得出这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得意,略顿了下,“既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脚给我们看,就说明他们已经觉察,准备反扑了。呵呵,这下热闹了,去相府知会一声吧。”
“是”门声一响,黑影再次的没入夜『色』中。
有些好奇这神秘人,宋菱歌拧眉起身欲探个究竟,又一转念,也飞身出了小院,招呼了夏逸飞跟上黑影。
又入相府,宋菱歌暗生感叹,她这是第几次入相府了,每次都给了她不同的感受。猎奇心于此,伤于此,几次下来,这里让她刻骨铭心。
黑影在前,曲折迂回的游走在相府,宋菱歌心里复杂的跟在他的身后。
眼前已是相府书房,暗暗隐下身形,宋菱歌和夏逸飞屏息静看着,但见书房里一片漆黑,书房门前有二个侍卫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