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过来一下。”
姜远华皱眉,他正讲得起劲呢,这老邹同学怎么突然不懂察言观色了?
“美兰,你等一下哦,我看看老邹有什么事。”
两人出了门,邹清荷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双棉鞋递给老姜同学。
“棉鞋?给我穿的?”姜远华诧异道。这是以前邹清荷在家穿的旧棉鞋(这双鞋高三的时候穿过一个冬天,也不算很旧啦,姜远华矮,脚也不大只能穿他以前的鞋)。
邹秋菊看着姜远华脚上的球鞋,室外穿还可以,到了室内还是棉鞋保暖,便把这双鞋放进了邹清荷的包里,告诉他等到了学校之后给老姜同学穿。
邹清荷伸出手来,敲了一下老姜同学的头:“你这家伙观察力真差,没发现徐美兰的棉鞋湿了?宿舍里又很冷,不换鞋会冻伤脚。这鞋给她先换上。”邹清荷加重语气,他还记得寒假留在学校补习,教室里冷冰冰的,也不准许学生生火取暖。寒冷的感觉至今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有女同学把棉被带到教室里来了。唉,一个寒假补习不知有多少同学手脚被冻坏了,虽然完全出于自愿的,为了高考什么都忍下来。人啊,难受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现在他勤奋地锻炼身体没有以前那么怕冷了,女孩子们身体弱,可能会受不住寒气的。
“老邹同学,谢谢你!”这表示邹清荷支持他大胆追求徐美兰,不由得想起某句歌词:“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呵呵,傻笑起来。
“我去看老师,你留在这里教美兰的数学吧。”
“好。我替徐美兰谢谢你,事儿成了,送一双皮鞋给你。”把棉鞋抱在怀里连连点头。
邹清荷大笑:“好,我等着。”
陈老师带着邹清荷去了教室。
高三的补习班有两个,一文科一理科。
文科班的都在上课,他们只在窗外看了看。邹清荷是理科生,对文科班的事帮不上忙。
让陈老师惭愧的是理科班的教室里只有二三个人在做习题。
“今天来的人少,天冷,来的人大多回宿舍去了。”陈老师叹了一口气,她急着赶回来也没用,学生来得太少不能开课。这一界的应界理科考生没前几界的能吃苦,有些恨铁不成钢啊。县六中本来是理科教学突出的,上一界唯一的大学生却出在文科班。请来邹清荷,却没有学生来听课,她这个班主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邹清荷转了一个圈,看到高一、高二的补习班来的学生都很多。“到了高三的居然不急,无法理解啊。”邹清荷嘀咕。
“大学的校门难进,到了高三反而有不少同学顶不住压力,自动退缩了。”身后有人回答道。
邹清荷转过身来,看到一男学生正从高二班走出来,接了他的话尾。走到邹清荷面前伸出手来握手:“你就是邹清荷啊,哼,不怎么样嘛,被人说得那么神。”
“郭林,你怎么说话的。”陈老师皱眉,这个郭林啊,成绩很不错,就是为人骄傲了一些。是县里城关镇的,没乡下学生稳重、听话也不尊师。学校的老师对他的期望更高,更把他当成第二个邹清荷来热捧。陈老师个人认为,这名学生为人远不如邹清荷踏实。
邹清荷打量了一下他,浓眉大眼个子高挑,穿着淡灰的大衣,围着条红色的毛线围巾,肯定是女生织的,很明显还是生手织的,瞧那不均匀的针路……脚上穿着双黄色的翻毛皮鞋。脸上的表情很倔傲。
邹清荷不由得笑了笑,伸出手来跟他握握,对方的手好冷哦,对方反手抓住了邹清荷的手。“陈老师,借用一下你的得意门徒。邹清荷,走,正好有问题要问你。”对方在假笑。
邹清荷苦笑,这个人手劲还蛮大的。他想,如果柳大哥在的话想问问这种行为构不构成绑架罪。
“伪君子!”郭林的步子走得快,突然从他的嘴里跑出这么三个字来。
邹清荷停下了脚步,郭林没拉动他。
邹清荷手一扭挣脱他的掌握,冷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林冷笑:“你不是瞧不起我们这小地方么,考上大学之后都不回来了,怎么又突然来学校了?”
邹清荷皱眉,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
“怎么,没话好说?”
“有必要对你解释吗?你以前认识我,对我有意见?”邹清荷反问。
对方语结,过了一会才道:“我讨厌别人说我是‘邹清荷第二’。”
“是我这样说的吗?你何必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做自己就好了。”唉,椤头青啊。
邹清荷越过他走到前面,郭林被他的话震到了,站了几秒钟又有些不甘心地跟在他后面。
“老邹同学!”拐弯处突然碰到苍白着脸的姜远华。
“怎么啦?”邹清荷问。
姜远华看了一眼郭林,拉着邹清荷到一边:“徐美兰宿舍里的人冤枉她偷钱。”
“什么?怎么回事?你从头说。”
“你走了没多久,有两个女生走了进来,一个是睡在徐美兰上床的。她到床上翻了一下,突然说她的钱不见了。跟她一起进来的女生就嚷着要搜宿舍。想不到宿舍里还有几个女生躲在被子里,听说她们都是高三的,也下床一起搜东西。然后,从徐美兰的棉被底下搜出钱来。她们一口咬定她就是小偷。徐美兰急得哭起来,说她没偷,但搜出来的钱也不是她的,她解释不了。说是被人栽脏陷害的。怎么办?她们要扭着她找老师评理去。”
邹清荷皱起眉头,摸着下巴:“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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