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崔湃一脚踹飞的虬髯壮汉一脸震惊,啊呀呀大叫一声,又带着拳风杀向崔湃,怎料崔湃微微一晃身就避开他的拳风,将他绊摔在地。
袁醍醐还没反应过来,催湃从她身前掠过,伸手晃过她的头顶,只听他说:“小借发簪一用。”
发簪已从发髻中抽出,被他握在手心。
闪入乱成一锅粥的争斗现场,崔湃朝着频频挥拳的三个胡人攻去。
以发簪作武器,直击穴位,出手如疾风,不过十数招就分别拆解开胡人的攻击。
几个胡人的躯干、肢体分别中招,顿觉疼痛,麻木难忍,纷纷被崔湃击退几步,硬是无法近身于他。
库尔麦只觉得此人不简单,不声不响,半道杀出,瞧他招数精湛,不知是投靠氏族的门客?还是长安城中的游侠?
库尔麦暗暗朝其它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稍安勿躁。
波斯地毯上打架受伤的人倒地一遍,衬得崔湃尤如劲松立于崖巅。
他将发簪抛还给袁醍醐后,一摆袍角,说道:“你们不是很能打吗?”
胡人攥紧拳头,都没有吭声。
崔湃握着左手腕转了转,不在意道:“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卢祁偷笑,嚣张!太嚣张!是崔九郎无疑!
一旁观战的朱修丕和聚会众人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崔九郎的厉害。
欺人太甚!!!
虬髯壮汉自觉自己征战多年,血雨腥风里趟过,怎会轻易就被眼前这个莫名出头的男人制伏,深感奇耻大辱,猛提一口气便朝崔湃的身后攻去。
如有神助的男人打得酣畅淋漓,所谓人外有人,袁醍醐还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她握着尚有余温的发簪,看得正起劲,被虬髯壮汉突然发起的偷袭惊吓到,拼命大喊:“小心!”
顺手操起高颈酒壶扔了过去。
崔湃动都不动,待人攻到身侧,旋身一个擒拿手,虬髯壮汉已经被崔湃从身后锁喉。
动作快如闪电。
此时,袁醍醐用尽全力发出的酒壶暗器,本正好能击中预定的目标,谁知崔湃的身手竟然快过袁醍醐的暗器,调了个位子。
空中飞来的高颈酒壶不偏不倚正中崔湃的后脑勺!
壶里的残酒飞溅崔湃一脸。
银制酒壶哐当落地,壶身上明显一个砸出的凹痕,紫绯色的葡萄酒液顺着崔湃的脸颊流到下颚。
一滴一滴地落下。
呃,袁醍醐惊呆,场面禁声。
崔湃没有温度的眼神扫射过来,袁醍醐本能躲到高文珺身后,做了又气自己干嘛要躲!她又没做错!她也是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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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壮汉遭锁喉,被迫单脚跪在地上,崔湃手臂一用力,虬髯壮汉立刻呼吸难畅,憋红了脸,艰难挣扎着。
崔湃冷声质问:“怎么,还打不打?”
朱修丕心惊胆跳,崔九哥这一把玩大了!这样下去难保不出人命!
他赶紧看向卢祁,却见卢祁脸上毫无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