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妙啊,袁醍醐后来者居上,生生反转了局面,高文珺又在心底为她疯狂鼓掌。
待双方付了钱,老白头吩咐小马倌将贵客买下的三匹头马梳洗打理好后,再送至各家府邸。
头马身价非凡,今天也算是成了几笔大买卖,老白头虽然不知道这些客人的来头,却深感鸿胪寺和太仆寺的两条线果然引荐的都是顶级贵客。
出手阔绰,眼睛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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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马的事情办完,各方就该各自散去了,牧监作礼先行告退,圆满完成任务。
渭河开阔的河谷上空,飘起冰晶状的小雪花。
一粒两粒,积攒在牧场才见嫩绿的草苗丫头,寒风刮过,夹杂着碎雪扑进帐篷大敞的中央。
两家的随从侍候袁醍醐和高文珺整理大氅、戴好兜帽以御风雪,又将贵女暖手炉中的木炭重新更换。
驾骆驼的车夫将奚车赶至帐篷大门前,尽量避免让贵女在雪地里行走,染了风寒。
袁醍醐还在等待重新加炭的暖手炉。
高文珺畏寒就自行先登上了自家的奚车,等了小一刻,始终不见袁醍醐现身,不经皱眉。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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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等待手炉的袁醍醐身侧,一丈开外,原本已道告辞准备离去的卢祁一行人被崔湃的突发状况给拖住了。
袁醍醐拢紧大氅,默默旁观。
库尔麦搀扶着忽然站立不稳的崔湃坐在地毯上,崔湃曲起一只腿,无奈说道:“老毛病犯了。”
???
卢祁和库尔麦,以及不远处的袁醍醐闻言看向崔湃。
“冬日里训练落下的病根,气温骤降就容易激发,比如此时此刻,突降风雪,眼看是骑不了马了。”
崔湃说自己犯了旧疾,面色却一派淡然,好似谈论不是自己。
库尔麦搞不清楚状况,还很替崔湃着急。
“……”
卢祁走到崔湃身前蹲下身,征求他的意见,“遣人回府,派车来接?”
这一来一去就是太耽误时间。
卢祁思考着各类救援方案,很是认真。
崔湃撑着膝盖,下巴朝外点了点,“门口不是停了辆现成的车舆吗?”
卢祁抬头望去,门口的车舆正好是袁氏女的奚车。
一直自诩人脉广的卢祁犯了难,袁家的贵女他的确不熟啊,想搭人家贵女的奚车让他怎么开口去说?
看卢祁面有难色,崔湃却弯起嘴角,“去借来那辆车舆送我归城即可。”
他还适时地补了一句,强调,“卢三郎可要救我。”
卢祁撇嘴,睨了一眼坐在地毯上的崔湃。
爱马被抢,就非要坐人家的车舆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