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以前我便让你跟我学医,你非要跟那个胖子学武,”说到这,姜医师似是回想起什么痛心的往事,原本一直温文尔雅的老头瞬间气血上涌,脸色腾的红了起来。
“哎,算了,”姜医师轻最终轻叹一声,接着道:“我也就随便说说,总归是你林家自己的事,老夫一个外人,也懒得理会,吃你林家一天饭,就撞你林家一天钟,”姜医师不再多说,接着看向摆放在床头的一本医书,问道:“在看这《金匮要略方论》么?”
“昨天看了一宿,只是这里面有些疑问,还要向姜医师请教。”林寻赶忙道
“嗯,这《这金匮要略方论》乃是前朝太医张仲谋所著,里面所载千金方略多侧重气郁、痰湿之症状……”
此后的月余时间里,林寻除了潜心修炼太平道法,打通经脉外,便是和姜医师学习讨教医术药学,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秋意渐浓,林寻来到这方世界已过半年。
向往常一样修炼过后,林寻坐在窗前继续研读着《金匮要略方论》,院外街上忽然有鞭炮声响起,伴着孩子的嬉闹声,煞是热闹。
林寻有些好奇,向着门外问道:“云秀,出什么事情了吗,今天这么吵呢?”
云秀推门而入,小脸上挂着笑意:“少爷,吵到你了吗?”随着这些时日的相处,云秀对于林寻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虽说以前的林寻对待云秀也算和善,但是言谈举止间,仍透露着那种尊卑有序的态度,云秀其实也不敢太过亲近。
而现在的林寻在前世不过是个自由散漫的游方道士,即便是对老道举止也格外随意,对这种阶级贵贱之分自然是嗤之以鼻,和云秀相处时更像是对待妹妹一般,这让云秀对他有了一种更亲切的感觉。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呢?”
“少爷,再过一个礼拜就是夕元节了,城里的学堂休沐,所以现在城里都可热闹了!”
“夕元节?”林寻如今对这方世界的人文历史,已有了大致的了解。在他看来,这夕元节倒是和前世的中秋节颇为类似,乃是一年之中大周朝人最为看重的节日之一,除了赏月外,更有在月圆之日,放灯许愿的习俗一直流传至今。而琅琊城作为大周朝东部滨海第一重镇,琅琊王府所在,自然是热闹非凡,加上正值秋雨时节,更为琅琊城添了些许烟雨浪漫的气息。
风吹萧瑟云上月,人盼团圆雨夕元。阑珊烛影无处去,随溪直入四海间。
前朝大诗人刘允晚年下放担任琅琊府尹时,亦曾作诗一首,描写过琅琊城夕元节放灯时的场景。
“夕元节还没到,就这么热闹?”林寻“醒来”已经半年,因为养伤的缘故,还未曾踏出林府一步,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新客,他对于外面的景色早已经心痒难耐,充满了猎奇般的兴趣。略一思索后,林寻开口倒:“那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闻言,云秀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手指摩梭着,小声道:“老爷交代过,外面有不少关于少爷的风言风语,您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哦,都说的什么,说给我听听。”林寻闻言,来了兴趣。于他而言,此林寻,非彼林寻,无论是何风言风语,对他而言,都更像是玩笑一样。
“他们说,说……,”云秀欲言又止。
“怕什么,说呀!”
云秀银牙一咬,露出一丝气恼神色,道:“他们说少爷您武功全失,成了废人。”
“就这?”林寻无所谓的笑了笑。
“还有人说少爷您现在半身瘫痪,说我们林家要绝后了!”云秀继续气咻咻的道。
“下半身残废?”林寻低头看了一眼后,脸色猛然一肃,道:“知道他家住哪,门牌号多少,老婆漂不漂亮,家里几口人吗?”
我敲,你说啥都行,说这就不能原谅了。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的手艺人,这一世眼瞅着有机会将自己积累的丰富理论知识实践一下,也让辛苦两世的五姑娘提前退休享受天伦之乐,结果就这样诅咒我,过分了啊。
“少爷,”云秀看林寻脸色突变,神情紧张的回道:“少爷,我也听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的。”
“哦,那算了。”林寻看着云秀紧张的神色,面色一缓道:“饶他们一次吧。”
“少爷,您这就不生气了吗?”云秀小心翼翼的道。
林寻宠溺的摸了摸云秀的脑袋,笑着的道:“气都让你替我生完了,我还怎么生呢?”
云秀皱了皱眉头,捂着脑袋躲开了林寻作怪的大手,小声埋怨道:“少爷,您再摸我头,我就长不高了!”
“长不高怕什么,少爷我又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