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拖欠了医药费……”
“明天我去付。”
“……可是,你居然还嫌弃我的……小……”
“不嫌弃,我喜欢。”
“……”
这几天的孤独,委屈和压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决堤了,好像是因为有个可以让你依靠的人出现在你身边,所以你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所有的伪装和所有的逞强。你隐约中相信他会为你撑腰,他会为你与全世界为敌,他会护你一世周全。所以,即使你会在全世界面前笑着说你过得很好,但是,却会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等我哭够了,地上一片纸巾,我最后抽泣了几下,平静下来,他看着我轻声问道:“哭够了?”
我没出息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如此狼狈的我,嘴角扯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半认真半戏谑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离不开我吗?”
“诶?”我顶着泪汪汪的双眼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看着呆住的我笑意更深了,用手指宠溺地在我鼻尖上划了一下,便站起身去捡我扔在地上还未来的及穿的睡衣。
“来吧,把衣服穿上。”他拿着衣服蹲在我面前,淡定地说道。
我傻愣地看着他,问道:“大叔,你是要给我穿衣服吗?”
“嗯,不然你怎么穿?”他说得理所当然,我虽然无言以对,但还是拼命地摇着头。
他就像没看到一样,端起我的右胳膊,拿着我的睡衣,小心翼翼地往上套。从我懂事起,记忆里一直都是自己穿衣服的,现在,终于在二十八岁了,又退化到让别人给我穿衣服了。
“我可是女博士啊,为什么一点耻辱都感觉不到呢……哎……世风日下啊……”我一脸无奈地想着。
“为什么给你穿个衣服弄得你一脸想死的样子?”他停下手,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我立刻狗腿地说道,“那我自己来穿就好了。”
“好啊,你自己穿,别再卡在哪里,既穿不上也脱不下来。”他一只手托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松开衣服,看着我,淡淡地腹黑道。
这句话让我有想死的冲动,刚刚掀被的画面又闯入脑中,我的脸瞬间红了,然后老老实实地不说话了。
他把右胳膊的袖子都套上之后,站起身走到我后面。
我转过头惊恐地看着他,防备地问道:“你干嘛?”
他脸上略过一丝无奈,淡淡道:“放心吧!我还没变态到对一个病人下手……总会等到你好的。”他的最后一句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清,但是还是警惕地追问道:“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他咬了咬牙,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我说你转过去!”
看着他的耐心似乎要到极限了,我“哦”了一声,转过头去背对着他。
他把我的左胳膊拉出来,把裹在身上的被褪到两只胳膊以下,挡住了关键部位,然后拿起已经穿好右边袖子的睡衣同时套到左胳膊上和头上,期间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我的肩膀和后背时,我能感觉到他手上略微炙热的温度。就在把衣服往下拽时,他的动作似乎僵住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呼出的热气都扑在了我的脖颈间。
他忽然停下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你自己把衣服拉下来吧!”说完就快步进了浴室。
我愣了愣,问道:“大叔,你干嘛去?”
“洗澡。”
“你不是才洗过?”
“降温。”
“……”
过一会他出来了,我忽然想起每天做饭的事,现在残疾了,所以只能让伟大的社长大人给我做饭了,于是立刻屁颠屁颠地端了杯水,迎了上去。
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由于没穿上衣,身上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那臂膀更显得坚实有力。我看着一时愣神了,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戳了一下,那触感,居然让我有想流口水的冲动。他拿着空杯子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不耐烦地看着我。